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最信赖的人。
连栖出乎意料的冷静,尽管在何屏秋听来,他的嗓音已经接近于哽咽,但他快速把事情讲了一遍,直到家庭医生赶到,两人合力把岑厌挪上了楼。
到现在他依然没缓和过来。
连栖甚至有些不真实的虚幻和念头。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着。
等母亲回来,他想。
腰上隐隐作痛,连栖听不清身边人在讲话,直到某一刻,他清楚捕捉到了岑厌两个字。
“去见他。”他突然开口。
何屏秋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询问着:“去见岑厌对吗?”
岑厌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挨了那一板凳后,后背淤青,后脑又不小心被带了一下,本应该好好休息,但他太过心急往连家赶。
连栖低下头,看不清表情,他肩膀有些微耸,以至于像在低声哭泣。
但抬头时,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仍旧呆滞。
他早没有失去岑厌的代价了。
岑厌躺在房间里,连栖摩挲着他的手,然后把脸轻轻贴了上去。
像只受惊的小猫,但在发现主人还在沉睡,只敢在一旁轻轻舔舐毛发,漂亮的眼睛渴望盯着。
何屏秋进来看了好几次。
上次发现岑厌受伤后,连栖也是应激般的反应。
但那次岑厌是清醒的。
“宝宝,喝口水。”
何屏秋摸了摸连栖的头,连栖的唇已经有些干燥起皮,闻言他点了下头。
连栖其实没什么照顾人的人经验,他趴在岑厌身边,看他阖着的双眼,高挺鼻梁下微抿的唇。
胳膊不小心触及到杯子,他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要给岑厌喂点水。
可是,岑厌没醒,该怎么喂啊。
连栖有些茫然。
想到了电视里某些熟悉的桥段,连栖自暴自弃闭了下眼,不争气地抿了一口水在唇里,俯下身轻贴上了岑厌冰冷干燥的唇。
但也在这时,他发现这种事情并没有想的那样简单。
岑厌的唇闭着,连栖含着水,只是贴在他的唇上摩挲着。
他想撬开岑厌的唇,最后水流却又蜿蜒着,滑过下巴流入脖颈。连栖呛了一下,他撑着岑厌身侧跪坐起来,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岑厌的衣衫也被弄的浸了水,湿漉漉贴在身上。
好像干坏事了。
他想。
连栖抬手抹了下自己的唇。
手上也沾了水,他看着岑厌湿了的衣裳,一时间也迷茫了。
不能穿湿衣服睡觉。
连栖跑去衣柜里翻了翻,抱着件白短袖,他再次跪坐到岑厌身旁。
指尖触及岑厌的衣扣,连栖抿了下唇,似乎是在犹豫。最后他还是用了力气,一点点解开。
连栖不敢去看岑厌的脸,就这样低垂着头,把注意力都放在手上。
突然,手腕一紧。
连栖吓得一抖。
“宝宝。”微哑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