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对上宫既明的目光,道:“如果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原因是我的父亲是第十军的孟将军。”“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为贾国死去的百姓复仇的心愿和对第十军抱有挂念,如果你的回答都不是否定的,我可以协助你。”“可是,我怎么相信你?”宫既明眼中带着询问。“这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白衣女子将曾经贾国第十军的指挥符交到宫既明手上。“爹爹,太子殿下带到了。”白衣女子对卧躺在床上的孟将军说。“太子殿下——”床上的男人欲起身行礼。宫既明制止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说:“老将军不必。”从孟将军的叙述中,宫既明得知贾国的第十军中了段子芳设下的“蛊魂散”。此毒一旦被解过,曾经中过毒的人便不会再中毒。想要救回贾国的第十军,唯一办法就是把第十军身上的毒给解了。“每个月月圆之时是‘蛊魂散’作用最弱之时,老夫当时就是趁那时逃出去的。那一天皇宫里似乎在庆祝些什么,对我们看管的人手就变少了。”孟将军缓缓道,“那天段子芳带了一瓶‘蛊魂散’的解药来,本是想随意找一个中毒的士兵来试验的,但拿到解药的那孩子趁他们放松注意时偷偷把药递给了在他不远处的我,让我喝下去。”“那孩子说他逃出去也没有用。”孟将军哽咽了下,眼角泛起泪光然后说,“他希望我能逃出去,救出所有被困的第十军的兄弟们。”“段子芳见那孩子喝下去并没有效果,就很沮丧地回去了。”孟将军接着说,“后面他们有次让第十军加入他们的进攻队伍时,我也在,于是我很狼狈地趁着战场混乱,杀出条血路逃走了。”孟将军用虚弱的声音说:“太子殿下,希望您可以……”孟将军还没把内心的话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了。宫既明道:“您放心,我会带回我们贾国的兄弟们的。”报答曲国。“曲帝,南泯国刘帝下一个攻击的对象就是你们,你们觉得靠着自己的力量,会是他们的对手吗?”管循坐在曲国皇帝提供的会客座椅上,用逼人的气势道。“我自然知道我们不是南泯军的对手,但你觉得有你们相助,我们真的可以抵挡得住他们的攻击?”曲帝捻了捻胡须,摇头说。“你有别的选择么?”管循冷哼一声,说道。曲帝隐隐面显怯色,喝着茶略有所思。“你不会没见过那些企图和刘帝达成协议,一昧退让的国家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吧?”管循继续说:“抵抗还有一线希望,否则曲国从上到下,刘帝不会给你留一个活口。”曲帝沉默半晌后道:“好,我答应你们。如果你们帮我国击退了南泯军,我会全力助你们夺回北元国。”段子芳被诸葛澈用麻绳绑在床上,嘴里塞着厚厚的棉布,是诸葛澈担心他咬着他自己给放进去的。距离段子芳中“银箭”之毒已经过去三天了。“冼清和这次下的这‘毒’是弱化毒性后的‘银箭’,所以我暂时还能帮你缓着命,但五日之后仍没有解药的话,我便陪你一起离开吧。”诸葛澈用沾了水的棉布轻轻为段子芳擦着不断冒出汗水的额头,面露哀色道。“银箭”的毒效虽被弱化,但使人丧失理智和意识的功效还是在的。如今的段子芳甚是暴躁,不断地挣扎着,麻绳都被磨烂了几根,幸亏诸葛澈及时发现给换上。“咚咚咚——”门被扣响。诸葛澈下意识备好暗器转身道:“何事?”“是我,伍小杏。”门外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伍小杏推开门进去,见了段子芳如今的状态,抿了抿唇,道:“你们刘帝就这么看着他不管吗?”“整个南泯国上下,也就只有主子的药术能与天下剧毒抗衡,如今中毒的是他,刘帝也找不出其他能解此毒的人。”诸葛澈道。“为什么不去找管循他们谈判?”伍小杏眉头拧了拧,焦急道。“不可能,主子之前就和刘帝约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同任何人谈判,不会在既定的计划中更改分毫,哪怕牺牲任何人的生命。”伍小杏觉得现在自己莫名憋着一肚子气,恨不得发泄出来。“他还能拖到什么时候?我去想办法。”“最迟后天。”诸葛澈脸色不太好地说。“好,我去想办法。”伍小杏斩钉截铁道。“乖小杏,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汤洵声看着从窗外翻进来的少女,勾了勾唇角道。伍小杏直截了当:“‘银箭’的毒你会解么?”汤洵声用手揉了揉少女的头,笑道:“你的消息不是很灵通么?怎么连刘帝找过我问‘银箭’的解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