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语文阅读理解的方式来总结属于“一个十分功利导向的人物形象”。这么一说庄逢君薛定谔的性向居然也合理因为没人真的关注过。徐心诺却又很快撤回了他的叹号和加一。因为想起自己头天晚上才刚刚跟庄逢君睡过同一张床。徐心诺有点心虚这年头你要跟别人说你跟一个性取向对得上的对象盖大被纯聊天怕不是小学生都要笑你侮辱自己智商。可事实居然还真是这样。庄逢君别是有什么问题吧。还没来得及纠结多大会儿公司前台告诉徐心诺有个叫“赵广平”的人找他。他被打断思绪对于生父,徐心诺的态度堪称冷淡,实在是每次见面都会比上次更陌生一些,再见面就再陌生一些。甚至就在头几年,徐父还喊过他“小白眼狼”,但不是庄逢君那种带着亲昵意味的叫法,而是在用字面含义在斥责他,原因是来探望徐心诺,发现徐心诺在娴熟地管许云富喊“爸爸”。对他这个拥有相同dna遗传物质的亲爹,一张嘴却变成了“你”和“喂”。赵广平自然非常不爽,在传统男人的观念里,仿佛感觉给别人养了儿子。但徐心诺只是喊不出来。所谓生父,对他来说割裂成两个形象。一个是童年时模模糊糊的、出差回来给自己买过变型金刚的、还算温馨的父亲形象,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苍老了许多的男人,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从丧偶育儿到婚内出轨的一条龙,一样都没落。然后那次不欢而散,谁也不再惦记谁了。徐心诺觉得也没什么。有句话糙理不糙的老话,叫“宁跟讨饭的妈,不跟当官的爹”,何况他跟他妈妈不需要去讨饭,徐春华事业成功,他连钱都不缺,那就更不缺爹了。赵广平同样打量陌生的儿子。他印象里的徐心诺,还停留在比自己矮半头的阶段,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瘦瘦小小的,两颊带一点婴儿肥,现在俨然都蹿得跟他一般高了,目光里充满戒备。时间过得太快。他一时心生感慨,半晌,生疏地提出邀请:“这周末,你回奶奶家吃个饭吧。”“为什么?”徐心诺并不情愿,“要不还是算了,您听说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吗?”赵广平脸黑了:“我是你老子,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徐心诺撇嘴:“反正你现在老婆也不欢迎我,突然叫我上门干什么,大家不熟。”赵广平沉着脸说:“你这个不孝子,你奶奶查出了老年痴呆,你知道吗?”徐心诺确实不知道。他怔了怔,倒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当然,惊讶肯定是有的。于是赵广平用一种“你大不孝”的语气道德绑架徐心诺,周末是要给他奶奶过七十大寿,又说如果他还有点良心,作为赵家的长孙,好歹得露个面才说得过去。徐心诺继续回去上班,同事问他一直发呆想什么,他摇头说没什么,又用电脑搜了一下老年人阿兹海默症的症状。同事看到了,以为他为家里出事难过,还安慰他要坚强。徐心诺觉得其他人大概不是很了解他家情况。他其实没什么难过的意思,甚至于觉得,生老病死,生命规律而已。混到快下班的时候,他给庄逢君打电话:“你现在在办公室没有?忙不忙啊?”庄逢君语气平和地回答在,不忙,有事的话随时可以过来。徐心诺从双肩包里拽出自己的访客证,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大厦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但他冒冒失失地推开门,发现里面已有人捷足先登,才意识到庄逢君嘴里的“不忙”,或许不代表在独处的意思,脚都踏进半只,才后知后觉地反省,是不是该先敲门。这时,屋里的两个人也把目光向他投来。庄逢君刚刚正靠在办公桌旁,抄着裤兜,面色如常,听旁边一个又瘦又高、模样俊秀的年轻男人讲话。年轻男人还是稍微比他矮一点,脸上笑盈盈的,喁喁细语,声音低柔。徐心诺“呃”了一声:“打扰了?”来不及多想,就要把脑袋往回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