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我家的?我怎么不知道黎芝娴找了个律师啊?”
“是……”陈令禹转头看向边怡,但看见边怡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样子,陈令禹便又硬生生地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是我了解到了您的地址,自己找过来的。”
可周美媛根本不信,反而恶狠狠地指着自己的女儿,骂道:“是你放他进咱家的吧?你个不成器的!人家是要来拿你的钱的!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
边怡被母亲吓得把头低了下去,浑身颤抖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下陈令禹弄明白了这母女二人的关系,便出声劝阻道:“是我没说明来意,只说了是来找她妈妈的,她也不好赶我走,与她无关。”
听他这么说,周美媛狐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苛责边怡。
结束了对边怡的责骂,陈令禹便成了周美媛的下一个针对对象。
她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冷冷道:“这黎芝娴还真有本事,居然都找律师了,以为我找不起是不是?我才是养育了边煦那么多年的人,边煦也是个白眼狼,给我的还不够给黎芝娴的十分之一。”
陈令禹面不改色道:“您只是她的继母,按道理来说是有继承权的,但这得看您和边煦之间存在多少抚养关系。”
说到抚养,周美媛果然急了:“他从小到大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妈妈把他扔在家里不管不顾,我怀着孕还要照顾他,难道我不配拿他的遗产吗?还有他妹妹,都大学毕业了还没找到工作,他名下好几个公司,也不知道帮帮自己的妹妹!”
边怡哭诉道:“妈…您别说了,哥哥公司是有条件的,我没达到所以进不去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就算进去了,我工作能力跟不上,被同事笑话也不好啊……”
“你是他妹妹这点就能打败所有条件!”周美媛怒道,“再说了,你要是争气一点,还怕没有工作能力吗?”
边怡简直要哭出来了:“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陈令禹这才意识到周美媛的难搞,他很少接个人的民事诉讼,也有沟通交流困难这方面的原因。
“这样,周女士,您不如和我说说您的想法,您想要什么?黎芝娴跟我说了,除了又苍原的民宿和马场,她其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周美媛冷哼一声:“她想要什么就要?想不要什么就不要?凭什么?由不得她选!”
沟通无望,陈令禹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这时,周美媛再次打量起了陈令禹来,眼神比刚刚还犀利。
“你是哪里的律师?”周美媛问。
“我从沪市来的,是芝娴的朋友。”陈令禹回答。
“沪市?朋友?”周美媛冷笑了一下,“这黎芝娴果然有手段,在沪市都有旧情缘,我儿子才过世多久,她就旧情复燃了?还联手来抢遗产!你让我这个快六十岁的老太婆该怎么办哟!”
陈令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看看边怡,边怡也不知所措。
周美媛嚎啕假哭了一阵,陈令禹不为所动,只有边怡去晃了晃她的手,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