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汐说道:“行了,收收你那不放屁就难受的狗嘴,这是陈律师,边煦和芝娴的事情还得靠他。”
杜泽易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啊陈律师,我们几个互相打嘴炮习惯了,我们西北人就这样,您别介意。”
“不介意,挺有意思的。”陈令禹在黎芝娴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无所谓道,“芝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如果边煦没有突发车祸过世,陈令禹能想象到黎芝娴在西城的生活是多么地幸福。
爱她的丈夫、有趣的朋友、相对较好的经济实力、以及体面而自由的工作。
只是这么想着,他却在说出口的时候变了味儿,让在场的黎芝娴的朋友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过陈令禹并没有选择解释。
他与黎芝娴最亲近的时候是十六七岁的花季雨季,他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代入了当时的回忆里,以当年的身份来听现在黎芝娴的故事。
和黎芝娴的高中时期相比,现在的她确实非常幸运。
“呃…陈律师跟我们芝娴关系很好吗?”杜泽易这话问得巧妙。
一层意思是以好友的角度暗示他们可从没听黎芝娴提起过陈令禹。
另一层意思则单纯是作为吃瓜群众好奇一下两人之间的故事。
陈令禹刚想开口回答,就被黎芝娴抢先说道:“高中同学罢了,陈律师很优秀的,在沪市有自己的律所。如果不是边家的人太难缠了,我也不会麻烦他。”
这话确实是当前情况下最完美的回答了,虽然黎芝娴是在有意避嫌,在陈令禹听来总觉得心里不畅快
——他们之前的关系远比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要更浓墨重彩一些!
可毕竟当初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此时陈令禹除了忍耐,不能感情用事。
傅尧听了黎芝娴的话,说:“我替黎姐联系陈律师的时候,还惊讶过我们不染世俗的黎姐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才,原来是高中同学啊,那黎姐,你们高中应该挺不错吧?”
“你不知道吧,你黎姐最桀骜不驯的时候就是在南省排名第一、管得超严的寄宿制高中,陈律师也是这个高中出来的——”周汐说着说着,就看向了陈令禹,“那一直都是很优秀的人吧?”
这就只能陈令禹自己回答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过奖了,没有那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陈令禹觉得这是他在委托人面前最卑微的一次。
“行了行了。”黎芝娴拿过菜单说道,“吃饭吧,不然你杜总就要饿晕了,陈律师,有什么想吃的?”
陈令禹回答:“你们点吧,我都可以。”
“行,那我就点了。”
既然如此,黎芝娴连看菜单的必要都没有了,她叫来服务员,熟练地点了三斤手抓、黄焖羊肉、锅巴土豆、羊肚包肉、蒜炒小油菜。
杜泽易对陈令禹介绍道:“陈律师,您别看我们点得少,但西北都是硬菜,保证您吃得油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