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才撑起一点,便脱力的摔回了床上,却也刚好够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
“呼--”
沈俞安松了一口气,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灰扑扑蓝色长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随后又自嘲的扯了下嘴角,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一口气没松完,呼吸突的一滞,不确定的再次抬头去看。
目光落在自己的脚踝上,一条手腕粗细的锁链紧箍在上面,另一端缩在屋内的圆柱上。
流转的眼眸定在原处。
顾砚初!!!你个变态!!
沈俞安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随后又苦笑一声。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头陷入软枕之中,三千发丝铺在被褥之上,眉头轻皱,表情没多少变化,反而努力的转了转头,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一门之隔的守卫,听着房内传来细碎的声音,将耳朵贴上了门板,“他是不是醒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稍胖一点的守卫打断他,“看什么,他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怎么不能?”守卫被说的有些不服气,“两块下品灵石卖进来的,谁还出不起。”
胖守卫一噎,梗着脖子辩驳,“那也不是你能肖想的,没看到他的待遇,我们楼里的花魁怕是要换人了。”
守卫撇了下嘴,明知道事实如此,却忍不住嘴贱两句,“长的美又如何,两块灵石就买进来,谁知道他是不是”
后面又说了什么,沈俞安已经没心思再听,两块灵石,花魁,这两个字眼在脑中盘旋。
气息不断的下沉,他以为只是被顾砚初给软禁了,没想到是卖了。
卖到了青楼,廉价的只有两块下品灵石!!!
屈辱,不堪,羞愤,茫然,无措。
种种情绪挤压在一起,沈俞安的眼睛红了,犬齿咬着下唇,刚刚愈合的唇角再度流出丝丝血迹,两个人的齿痕交叠,像是被欺负狠了。
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沈俞安才让怒气上涌的脑袋平复下来。
沈俞安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以为顾砚初囚禁他时,并没有这么多情绪,也没有费尽心思想着如何逃离。
而现在,他转了转眼眸,沉下心来思索着逃离的可能性。
不知道被喂了什么,浑身无力,一点灵力都调动不起来。
脚腕被锁着,门窗封闭,门外还有人把守。
不惊动人逃走,几乎没有可能。
视线一顿,重新打量这个房间,一寸一寸的看过去,生怕漏了某种可能性。
床侧幔帘被风撩起,有个被他忽略的小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东西。
沈俞安看清上面放了东西,瞳孔一缩,各种各样小物件
他或许叫不出名字,但是都知道做什么用的。
蓦然想到晕倒前顾砚初说的那句话。
“师兄应该好好看看,什么才叫脏。”
沈俞安脸色瞬间白了下去,他躺的这张床不知道到被多少人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