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会讲课。”怕这个师侄还要问他,叶凌干脆站起身:“我去看看病人。”
“师伯——”陈文不肯他溜,大胆抓住他袖子,不料还没来得及说话,自己反被人拉住袖子,附耳低语:“夫子,那位来瞭。”
“哪位?鬼鬼祟祟的——”陈夫子不满地拂开来人,拂到一半,心肝一颤:“侯爷。”
侯爷?
叶凌回过头来,看向对面一袭黑衣、气质肃杀,被人左右拱卫的半甲面具人。
唔,黑气滚滚,确认是萧渊无疑。
原来昨天那番辛苦没有白费。叶凌提瞭下唇角,又放下:半天不见,他去哪儿又粘瞭一身煞气回来?
“侯爷,这位是灵枢阁的白玄白师伯。师伯,这是夏阳侯萧大人。”见夏阳侯盯著白玄师伯,白玄师伯也盯著夏阳侯,陈夫子连忙为两人互作介绍。
“灵枢阁?”萧渊出声,声音与他做“傢仆”时不同,如碎玉击冰,无端冷冽。
陈夫子心裡一紧:坏瞭,不该道破师伯身份。
这位的失眠和头痛症试瞭不少法子都无用,遇见师伯,哪裡会放过。
可他那病陈夫子反複诊过,从脉象上并瞧不出异常,更像是受深渊影响,或是心病,不管哪种,都不是那麽好治的。
好在,这位大人虽恶名在外,气场也极吓人,却也没见过他为难哪个医修。
至少他往来邺水城多次,邺水城的全体医修还全胳膊全腿活著。
想到这裡,陈夫子稍安心些:“对,白师伯来自北地,游历至此,在书院暂居,如今也安顿在竹林小筑。”
他留瞭一手,没敢提这位师伯大医修的实力。
纵使如此,夏阳侯仍是起瞭兴趣,向后一招手,便有下属极识得他心思,托瞭一袋灵石上前。
“萧某有疾,请白大夫一诊。”
灵石丰厚,夏阳侯的语气,也强硬得紧。
陈夫子担忧地看向叶凌。
这位师伯脾气不差,跟那些生病的小孩子也很能玩到一处,可他到底是个天才,这般赤诚心性,怕也是以往被人哄著宠著才宠出来的,乍然听见夏阳侯这般强硬无礼,会否激起傲气?
“师伯——”他开口,欲打个圆场,和缓一二。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叶凌一手已搭上萧渊手腕。
看那架势,很有些……迫不及待?
陈夫子咽下自己未出口的话,险些呛到。
“你确实有病。”片刻,叶凌抬眸看向萧渊。
“咳!咳咳!”陈夫子还是狠狠呛到瞭。
“我能治。”叶凌又耿直开口。
“哦?”萧渊鼻翼动瞭动,吸瞭口气,盯瞭片刻他搭在自己腕上的手,和指缝间那颗小痣,抬起眼来,看向这位“白大夫”:“愿闻其详。”
天道之子何时斩我?
“白大夫来自北地哪裡?听口音,倒与我西南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