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他的小骗子没有变,他突然放心了。
齐禹保持着冷静:“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为什麽不理我?”
“?”布恬杏眼圆瞪。
这人怕不是健忘?
难道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麽?
“你觉得呢?”她无心旁骛卸指甲油。明早赶飞机,这人赖着不走,她今晚怕是觉都睡不好。
他当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少爷,她还是那个要看人脸色的,要讨好他的“小骗子”?
齐禹沉默了两分钟。
“你记恨这麽久?我那只是随口说的。”
布恬失语。
她记得这人孤僻高傲没礼貌,可是也不会这麽恬不知耻呀。
“那可是大少爷您心底话吧。在场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
齐禹语塞。
暗暗捏紧了拳。他也后悔过,当时为什麽就不能纵容她,非要说了那句话,以至于分别了八年。如果给她一个解释,她能信吗?
“我那句话是口不择言了。对不起。”
布恬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无措。
他是良心发现了,现在来跟她道歉?可是他这样的高傲是写在骨子里的,那时候的话肯定也是真心。
“人在沖动时候说的话,不是深思熟虑的,才是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吧。齐大少爷,你是从心底就觉得我和你们不是一类人。”她勾起紫唇笑着。
人心什麽样?她小时候在孤儿院就学会戴着假面,只不过给这人看见过她最真实的面目。
齐禹反思了下自己的解释,确实苍白无力。
心底笑笑,她挺聪明的。他都差点忘了。从小她就只是外表柔弱,实际很会保护自己,“扮猪吃老虎”的那套用得可溜。
可是他现在只能这麽解释。
趋利避害地分析:她现在试探着“求证”,如果他真承认了,怕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又要加深了。八年时间的空缺回不去了,可是他不想再错过。
他决定做个卑鄙的人。
“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
“我可记得你表情都做足了的。说谎,似乎不像是你的作风。”
布恬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齐禹转移话题。
他明白她比以前更聪明了,也不像以前那样隐藏利爪。多说无益。
“你来找我到底要干什麽呀?”
齐禹冰山似的脸柔和了些:“我没想干什麽。单纯……关心你。”
他盯着布恬,用微笑表示着善意。这句回答是真诚的,他确实是关心她。
他想知道这麽多年她过得好不好……也想知道她为什麽不愿意见他。
“thanks!我过得很好,我也不需要您的关心。”
齐禹认真地问了句:“我们怎麽样也处了差不多十年。怎麽也算有点关系。”
布恬嗤之以鼻。
还好意思谈十年?所有的过去,因为他那句“你不配”,早就灰飞烟灭了。上辈子的事了吧!
“关系?什麽关系邻居,校友,从小一起长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