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恬稍稍安心了下,觉得终于可以缓口气。
她跟齐禹商量:“要不今晚我们分房睡。”
“为什麽?”
布恬咽咽口水,有苦难言。
她照顾他躺下,人还没走,就被他拉住,还没开口拒绝,就见他脸上浮现痛苦神色。
齐禹把她手背贴着自己额头:“你帮我摸摸。”
好像又发烧了……
线都拆了,怎麽还会发烧。
布恬半信半疑,打电话问了医生。
医生的回複是拆线后也可能出现伤口感染或者反複发烧的情况,要注意观察。
她只能咬紧牙关,最终跟他同床,方便照顾他。
又是被他抱着,一夜难眠。
布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人白天精神都不错,只有到了晚上临睡时就会病怏怏的。
潮牌开业前一晚,伺候齐禹睡下,检查了体温,一切正常,她才关了灯,放心地去洗澡。
宅家十来天了,明天潮牌开业,她得出门。ben已经让人把她明天的一身行头送来了,还贴心地她捎了罐浴盐。
洗到一半,布恬想起ben送的浴盐还在客厅,于是她关了水,裹着浴巾出来,看了眼黑暗处的大床,轻手轻脚地走去客厅。
还没来得及开灯,布恬的心陡地提到嗓子眼。
她定了定神,确定没看错。
夜色下,客厅不甚明亮,热水机旁有个高大的人形影子。
布恬拉紧了浴巾,干脆地按下开关。
灯亮的那一瞬,热水机旁的人影晃动了下,转了身。
略显局促的表情一闪而过。
看清齐禹,布恬愣了愣,舒了口气,煞白的脸恢複了血色。
她回想自己是不是去洗澡前,忘记给他倒杯温水放在床边。
见他手捧着个杯子,布恬忙不叠上前去:“你要喝水吗?放着,我来我来……”
脚刚擡起,她又停住。
他是双手捧着玻璃杯,里面有水,袅袅白雾缓缓上升,时不时地撩拨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