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风楼中,吴栩因觉着自己做了件好事而春风得意,一手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站起身,豪言壮志。
“本少爷今日开心!在场的酒水,都包在本少爷名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哄然鼓掌叫好。
吴栩更是得意,搂着美娇娘厮混到午后,家中下人来唤了几次都不愿意回去。直到管家匆匆赶来,才一步三跌撞摇摇晃晃走回家。
刚进家门一粗棍子就飞了过来,吴栩虽然醉酒,好在从小被打惯了,条件反射侧身躲过去,然而酒醉失去平衡,脚下一歪差点仰摔在地,好在随性小厮机灵,弯身用后背抵住他,使劲起身一抬,将吴栩给顶了回去,七扭八歪的堪堪立住。
“逆子!!!你还敢回来!!!”
前堂吴老爷一声大吼,已经风风火火赶出来。
吴栩打了个酒嗝嘟囔:“爹,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吴老爷瞧着他浑身酒气醉醺醺的模样,气得就要抽他。手里的棍子方才已经没忍住甩了出去,手头暂时没其他东西,他气得直接上手脱鞋子。
管家连忙拦住他:“老爷老爷,此事事关重大,事关重大啊!”
吴老爷听到这话,瞧了眼四下已经见惯不惯正在干活,却都悄悄竖起耳朵的下人们,忍着气穿上鞋,朝吴栩吼道:“给我滚去祠堂!”
“扑通!”
吴栩歪歪扭扭跪在祠堂牌位前,四下无人,吴老爷攥着倍儿粗的木棍就往他身上招呼。
“逆子,你干得好事!你居然敢用海船私下运药材出城,如今全城戒严,若是被查出来了我们全家都被你给毁了!”
吴栩已瞧见棍子就已经酒醒大半,窜天猴一样窜了起来绕柱跑:“爹,这不正是因为全城戒严,才只能用咱家船运货吗!”
吴老爷听到这话胡子都要气得飞起:“你还敢说!要不是码头的刘主管担心出事向我禀报,你还想隐瞒我多久。平日里你吃喝玩乐我也没怪过你,如今真是出息了,居然敢欺上瞒下,闯出这种天大的祸事来!还威胁旁人帮你作恶!说,那么多药材你运去哪了!”
吴栩躲在柱子后面,探出一个头:“没运到哪,出城就卸货了。之后就是余家的事儿,他们那边会派人把货送去西郊。”
吴老爷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差点老泪纵横:“天爷啊,我吴家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爹,你这说得好像我不是吴家人一样,我好歹也是吴家少东家,为咱们家做点好事不是应该的吗。”
“好事?你还有脸说好事?!我,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不是爹”
一棍子敲在身上,吴栩一声惨叫,也来不及耍横,“哎呦喂!爹,爹别打了,你听我说!”
“说什么!你要害死我们吴家了你知道吗!”
“我是在救吴家!”
吴栩见吴老爷发狠,左右躲也躲不过索性双手一把抓住棍子,死活不放手,“那日,你和周师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此话一出,吴栩愣在原地。
吴栩道:“爹,咱们平日里同杨知州交好,他是给了咱们不少方便,但咱们也给了他不少银子啊,又不欠他的。可杨知州让你不卖货给余家就是没道理!”
官府封了余家的仓库和药铺米铺,银台一开始也想过买下扬州城其他家的药材和粮食运送出城。
虽然大批量的货物不让出城,但以商贩走货的方式,分批能运出去一袋是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