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纪?气车?”陆景安茫然地眨眨眼,想了一会儿,问:“你想气死车还是想往车里吹气?”云雅:“……”这什么智障对话。“……不那只是臣女一时糊涂,还请殿下见谅。”云雅决定把那一口老血咽下去,就当是巧合吧。瞧见她的表情,陆景安心底的小恶魔愉快的叉腰大笑脑海中传来系统的一句夸赞:“宿主好演技。”呵,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特工嫡女(八)格物司送上来了新的火器成品,并且表示上个月送去的火炮已经在研发之中。陆景安看了云雅好一会儿,沉思许久,还是决定带她去那边看看。未来她需要组建火器营,而云雅将会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助力。格物司受皇帝重视,又因陆景安进言而在皇城内选了块儿地方当做工作地点,地方靠近冷宫,守卫却是森严了许多。原本陆景安因为制作火器需要器物坊送来的钢材以及实验需要开阔的场地而考虑要不要把格物司挪到器物坊那里,或者搬到自己的庄子上,然而考虑过保密性以及其它原因后还是选在了皇宫。格物司流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能对这个世界产生巨大影响,必须掌控在皇帝手中。即便是格物司的负责人,陆景安带人过去也是需要令牌的。经过重重检验之后,她把云雅带到了自己在格物司的办公房。“殿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一路行来,云雅看到了不少本不应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陆景安倒是不在意她这语气,闲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挑了下眉道:“云小姐想要本宫说什么?”云雅沉默一会儿,思绪翻转,她不是蠢笨之人,良久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打消心底的那点残念,问道:“殿下想要臣女做什么?”无论是不是……无非两种态度,要么是利用,要么是信任。陆景安吹了吹水上漂浮的茶叶,愉悦地抿了一口热热的茶水,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你这幅表情做什么,本宫又不是要逼你做坏事,坐吧坐吧,有事跟你说。”云雅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房间除了暗处的隐卫应该没有别人了,她便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下,神色很是平静,“殿下请说,臣女能做到的……必不推辞。”“……说得好像你推辞有用一样。”陆景安捏捏有些凉的耳垂,心头浮现些许无奈,“好了你不用这样,我带你来这,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听她自称有所变化,云雅微微眯起眼。“过些时日是除夕大宴,我会将火器献上,并且上书组建火器营。”陆景安沉吟几秒,神色微沉,重复道:“女子火器营。”云雅愣了愣,很快分析过此中利弊,眼眸微亮,“那殿下对女子地位怎么看?”“云雅,单单一个女子火器营并不能改变什么。”陆景安叹了口气,眼神略微复杂,“不过一部分罢了,就像我,身为特例的皇室公主。”她这些年肆无忌惮惯了,不说在北疆的丰功伟绩,从小到大入太学开商路,很多事都在挑战一些迂腐男人的三观。也就皇帝宠着她,认为他和心爱的亡妻所生的女儿聪慧练达才会如此纵容。然而普世中的女子地位依旧低下,逃不出男权社会的压迫。话题一时沉重,所幸陆景安来这不是为了谈这个的,三言两语引回到火器营的组建上来,很快商量好到时让云雅领队,怎么训练由她说了算。穿越前云雅是忠于国家的顶级特工,在一次任务中偶然牺牲才会来到这里,她在部队中待过不少时间,自然知道怎么训练新兵。商量好之后陆景安紧了紧自己毛绒绒的大衣,无视云雅复杂的眼神,带着她在格物司参观了一遍,大致透了个底。在格物司走完这一趟,出宫时已过了午后,冬日昼短,天色渐渐昏暗。陆景安刚上马车就有些昏昏欲睡,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她瞥了眼旁边沉默着的云雅,淡淡道:“在想什么?眉头都皱了一路了。”云雅抬眸注视她许久,直到将人看的不自在了,她才说道:“殿下真是奇人。”原先的试探得出的反应不知真假,今日给自己看的东西又如此的……不同寻常,又该让她相信什么?云雅聪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陆景安否认,她也就不问了。陆景安瞧着她表情逐渐放松,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人靠在软垫上,懒洋洋道:“我自十二岁起离宫游历,偶有归来,至今有五年了吧。”她偏偏头,轻轻笑了一声,“先是往南,路过中原的大片良田。再走水路去了江南,那里很美,人美,水美。然后往西北上,去了北疆,粗犷的北地风情与江南差别很大,我当时还一时适应不了北疆子民的热情。我用五年走过了大夏大半江山,山清水秀,河山壮美,我大夏的子民大多纯朴善良,他们都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想要活的更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