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陆景安就要离开,不想却被云雅拽住了衣袖,一低头就见她笑道:“殿下既然要让臣女贴身侍候,那不如此次便把臣女带回去怎样?”末了又说了一堆好话,陆景安听的稀里糊涂的想要点头,却忽然想起来,“本宫什么时候说是贴身侍候了?”“嗯?殿下不是这个意思吗?”云雅似是愣住,随即又是恍然大悟道:“哦臣女知道了,听闻殿下至今未曾有伴读,此次是要臣女去做您的伴读的?”……噫这人真会解读。陆景安沉默几秒,她这借口太容易戳破,而且总不能让人一国公府大小姐去做什么粗活,她咬咬牙,道:“伴读就伴读吧,走吧,随本宫回府。”“是。”云雅笑眯眯应了一声。反正她来这里也才几个月,国公府玩腻了,而其他地方可是去哪都行。中途这么一闹,陆景安也没了继续逛的心情,就带着云雅准备回去。马车还在街口停着,走这么一段也无所谓,不过中途又一次遇到了刚换好衣服跑过来的宁翰,见人吓得又要跪,她目不斜视地无视过去,道了马车上才忽然听到云雅说道:“臣女听说妹妹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赴宁小公子的约,没想到小公子这时候才道。”“哦?”陆景安微微眯起眼,捻了捻指尖刚刚沾染上的糕点碎屑,“云国府准备和宁国府联姻?那怎么不是你这个嫡长女上。”偏偏上了一个庶女。“殿下以为呢。”云雅眼神扫过她刚刚捏过的糕点,表情依旧淡定。陆景安托着下巴看了她几眼,凉凉道:“皇兄与皇嫂感情甚笃,云小姐看上了本宫哪个兄弟?”云雅不答,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道:“殿下唤臣女名字便是,或者……臣女小字慕儿。”陆景安深深看了她一眼,啧了一声,默默在心里给三皇子画了个大大的叉。呵,就会翘尾巴的花孔雀。公主府东西一应俱全,且都用的最顶尖的物什。不说皇族都是以一国之力奉养的,单就陆景安私库的财产都够她使劲儿的奢靡,不过人也就在常用物品上要求高,只能说精致而称不上奢靡。说把人留下就把人留下,带回来后陆景安让画屏给安排了离自己近的院落,再修书一封差人送到国公府去,也不管马鞭有什么反应。果然第二天她就被皇帝拎到了御书房训话。“人家公主抢人都是抢如玉君子,怎么到你这就把人贵女给抢回府了?胡闹!”永嘉帝似是而非地斥责一句,先不说他举例就不对,他那表情就不对,还捋了捋胡须看着笔直跪着的大女儿。陆景安光明正大地看一眼他表情,再瞅一眼旁边跪着的云国公,当即撇了撇嘴,声线平稳道:“儿臣不是抢人,儿臣是征得了云小姐的同意才带她回府做儿臣的伴读。”“哦?你要伴读?要伴读怎么不跟朕说。”皇子皇女入学时都是要伴读的,这些伴读都出身名门贵族,未来都是皇子皇女们的助力,偏偏陆景安不要,硬给还发脾气,皇帝问了几次就死心了,没想到这时候听到了这话。“儿臣现在选个伴读也不可以吗?父皇。”陆景安暗自掐了把大腿,眼中迅速蓄起水雾,满脸倔强地看着皇帝。皇帝瞬间就心软了,连说了几声行,转头打发走了还没从惊讶愤怒中出来的云国公,然后拟了道正式的旨意颁下去。之后云雅正式成了靖和长公主的伴读,陆景安满意,皇帝却是好奇。待他问起时陆景安趁机告了堆黑状,再捧了一堆赏赐回去,只留下又一次被疼爱的女儿拔毛的皇帝。转眼进入腊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北方的风雪越发地大。陆景安除了每日必须的练剑之外成天缩在铺了地龙的房里读书或者睡觉,原先想的折腾云雅的法子也一个都没实现,就只让人在写东西时给自己磨墨了。月初时一道道账目从全国各地送上来,直到这时云雅才稍稍了解了一些陆景安的势力。拿着一份刚刚送上来的钢刀,云雅脸色微变,看着陆景安的眼神有着微妙的复杂,“这都是殿下命人打造的?”“除了本宫还能有谁?”陆景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弹弹手中的钢刀,听声响还算满意。云雅眼神更加复杂了,她沉思一会儿,忽然道:“天王盖地虎。”“……你在发什么神经。”出乎意料的是,陆景安听了之后没一点反应,反而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云雅咳了一声,她还以为这种暗号有用呢,难道这种炼钢技术真的只是巧合?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又压低声音道:“二十一世纪,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