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您的吩咐,已经先回城了。”
“好,你留在这里,每日去山上看看,隔几日给家里传个信。”
“是!”
陆延又对萧沅莹道:“上车吧,我们先回淮风,马车要慢一些,得再走三、四个时辰。”
萧沅莹看了看许瑛,欲言又止。
许瑛笑道:“姑娘放心,有我在,令表姐受不了委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沅莹道:“本是我的过错,却让你在这里受苦。”
“这就更不值一提了。”许瑛看萧沅莹不便上车,从路旁搬了块大石头来。
陆延扶了她的胳膊,“上车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推让便显得矫情了,萧沅莹默默上了马车,寻了个角落坐下来。
只听外面陆延又交待了许瑛几句,随后跳坐在马车上,车夫甩了一声马鞭,吆喝一声,车轮辚辚转动,不一时便飞驰起来。
陆延并未进入车厢内,只在车夫旁边坐着。
这让萧沅莹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只默默地靠着车厢发呆。
昨日还和表姐嬉戏谈笑,游山玩水,今日便遭此变故。
这一天若是一场噩梦便好了。
尽管马车摇摇晃晃,尽管浑身酸痛,心神俱疲的萧沅莹还是睡着了。
只是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梦到舅舅和萧承,一会儿又梦到与人打架。
被人一棍子敲在脑门上,血哗哗地流了下来,眼睛都睁不开。
萧沅莹伸手一抹,猛地惊醒,原来是出了满头的汗。
马车已经停了,外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萧沅莹双手一撑,弯腰起身,掀开车帘,见陆延正和一个管事模样的嬷嬷说话,旁边还站着两个丫鬟,提着灯笼。
几个人瞅见萧沅莹掀帘出来,都住了口,一齐望了过来。
那管事嬷嬷四十多岁年纪,白净面皮,略显发福,十分的活络有眼色,陆延尚未发话,她已让丫鬟们搬来凳子,亲自上来扶了萧沅莹下车,满脸堆笑道:“姑娘小心,看着脚下。”
萧沅莹下了马车,见面前是处宅院,因已是半夜,看不甚清楚,只从门楼和抱鼓石上看着像是个中等宅子。
却听陆延道:“这是我母亲生前经常来小住的一处宅院,虽多年未住人,但一直有修整打扫,你先在这里落个脚,等你表姐回来了再做打算。”
萧沅莹不语,只点了点头。
她如今也真是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