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队伍应该也已经进城了,不然明日去打听打听他们在哪,悄悄和商喜换回来,就死心塌地地做何太后的棋子好了。
只是怕与表姐断了联络。
“这位是齐嬷嬷,有什么要用的,尽管和她说。”陆延又叮嘱道。
“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必和老奴客气,这两个丫头一个叫细香,一个叫自春。”齐嬷嬷笑道:“对了,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南,南北的南。”萧沅莹随口道。
“夜深了,南姑娘,进屋休息吧!”
萧沅莹看了一眼陆延,陆延已上了马,冲她点了点头,一甩马鞭,飞驰而去。
萧沅莹在齐嬷嬷指引下进了门,迎面是一道影壁,转过之后便是庭院,院中几棵高大的梨树,游廊上挂着一溜的八面宫灯,地上铺的都是青砖,过了穿堂便是主院上房。
齐嬷嬷领着萧沅莹进了正屋,萧沅莹不由推辞道:“齐嬷嬷随便给我安排个厢房就是了,怎能住主人的屋子。”
齐嬷嬷笑道:“南姑娘不必推让,夫人已经走了七、八年了,即便在世时,也只偶尔过来小住,躲躲清净罢了,您是公子的贵客,理应住在上房。”
齐嬷嬷一面指挥着两个丫鬟准备吃食,提水铺床,一面又唠叨了许多。
大意便是陆延的母亲生得美丽,不仅性情娴雅,诗画皆通,还贤慧能干,宽容豁达,只可惜走得早。
“夫人若是还在该多好,见到姑娘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萧沅莹微笑听着,略用了些米粥和小菜。
细香和自春准备好了洗澡水和一套中衣。
“衣服和鞋都是奴婢新做的,从未上过身,姑娘先委屈穿着。”
萧沅莹道谢,起身进了耳房。
待出来时,齐嬷嬷手里已多了一个碧绿瓷瓶,笑眯眯道:“公子派人送来了药膏,说能消瘀止痛,让姑娘拿来抹脚,老奴伺候公子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公子对谁这样细心过呢!”
萧沅莹心想,这老嬷嬷怕是一年没和人说过话了,这样话多。
待要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索性罢了。
“药膏放下吧,有劳嬷嬷和两位姐姐,因为我这么晚不得休息,我这里无事了,你们去歇着吧!”
齐嬷嬷道:“那便让细香留在外间守夜,姑娘也早些睡。”
齐嬷嬷说完和两个丫鬟熄灭了烛火,只留了一盏暗烛,关门退了出去。
萧沅莹脱鞋上床,裹上被子,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
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萧沅莹将手里的瓷瓶翻来覆去的摩挲,犹豫着明日该怎么办,瞻前顾后,一夜不曾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