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缙有些心疼,口中却谑笑道:“夫人身子水似的软,怎麽偏骨头这麽硬?你就不会服个软,继续骗我哄哄我?”
郑泠终于擡眸看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绝望:“你我互看两相厌,这样‘相杀’才是最真实的状态。”
魏缙一手撑在她的头边软枕上,支起上半身,静静看着她的眼睛,忽而歪头一笑:“相杀的前提是‘相爱’,泠娘,你爱过我吗?”
郑泠讥讽道:“瞎了眼才会爱你。”
魏缙忽而抓住她的纤白的双臂,擡至她头顶,一掌牢牢桎梏,继而俯下身,紧密相连的地方,继续做着之前的事情,“哦,那可真遗憾。但是不要紧,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们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注定了死都要死在一起。”
郑泠感到浑身都累,脑袋也昏昏沉沉,忽然有阵委屈涌入心扉,她难过地想:要是一辈子都被困顿于此,待在魏缙身边,那可真是太绝望了。
这般想着,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上波涛起伏,都聚不起她逐渐溃散的意识……
魏缙见身下的人闭上眼睛,起初以为她是不想理他,索性闭目假寐。
过了片刻,他发觉她脸色飘红,身上很烫,魏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是一片滚烫。
他喊了声她的名字,并未得到回应。
魏缙慌忙从她身上起来,边拍她的脸,一边掐人中,一边连声喊了几遍泠娘。
但是并无任何回应,他惊恐地发现,她竟然是昏了过去。
魏缙连忙穿好衣裳,唤了落英进来照顾郑泠,一边对院中的守卫吩咐:“叫人速去请谢事先。”
那守卫有些为难:“相爷,宵禁了……”
魏缙一顿,他也是关心则乱,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宵禁过后,各路坊门都已闭,大街之上除了巡视的武侯,不容许任何人通行。
但是此刻郑泠不明不白地昏了过去,魏缙心底焦急不已。
他不假思索,“备马车,我亲自去。”
守卫大骇,“相爷,这不合规矩,您三思啊……”
“别废话,速去。”
刚刚夜巡完一圈的武侯,刚绕回到永昌坊门前暂做休息,忽然乍见前方幽暗的主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奔腾的声音。
他们聚气凝神,连忙握紧手中的兵刃,只见一盏灯火灾黑夜之中越发清晰,随之是急匆匆驶的来一辆马车。
领头的武侯举戈怒视来者,大声呵斥:“大胆!宵禁时分,胆敢私自出街,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藐视王法。还不速速停下!”
在他的呵斥中,马车并未停下,反而以一股万夫莫开的气势继续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