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烦你了。”说完,他转过头,慢慢地抬起脚步,踉跄着就想要离开。他现在是一个废oga,而沈修筠风华正茂,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他留得住人,留得住他的心吗回来了又怎么样,他都把自己忘了元沅双目无神,眼神逐渐失去焦距,再无往日一丝鲜活。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般,连带着血都冷了。神志摇摇欲坠,几欲支撑不住,元沅踉跄几步,差点摔进冰冷的草丛里。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人手疾眼快地捞进了怀里,稳稳地抱住。元沅瞳孔骤缩。他清澈的蓝瞳中映出沈修筠略带无奈的脸,对方显然是第一次哄人,笨拙地将他转过身来,用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哄道:“好了好了,我刚刚是着急了,我向你赔礼道歉。”“你就看在我没爸没妈没人教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嗯?”哪有这样安慰人的。元沅抿唇没有做声,却也没有反抗,顺着对方的动作沉默地将脸埋进他的脖颈,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但很快,沈修筠的衣衫便湿了一片。他连哭都那么安静。沈修筠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在他眉心亲了一口以示安抚:“小祖宗,别哭了。我有些话要问,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元沅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点了点头,眼圈却通红一片,让人莫名心疼:“好。”虽然舍不得,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永远没办法对这个alpha狠下心的。江雪坞还在心理思考要不要给许灵卿带个早饭上去,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勾住了脖子。江雪坞动作一顿,偏头看去,只见沈修筠脸上笑意盎然,边走边和人点头示意,表情自然看不出破绽,而只有江雪坞知道,为了防止自己挣脱,对方按住自己的手使了多大的劲。他沉默一瞬,没有动作,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于是任由沈修筠哥俩好地将他按的带进一个僻静处,砰的一声将他推到墙上。沈修筠高挑颀长的身形在他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抱臂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江雪坞,像是想从江雪坞一举一动间发现破绽:“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江雪坞换了个姿势,抱臂和沈修筠对峙,好整以暇地挑眉看向他:“你觉得呢?”“别和我绕圈子。”沈修筠不耐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他很想知道,江雪坞为什么要在门口帮自己解围。按照大家的反应来看,沈明允应该是确有此人,所以对方到底是用了一个假身份帮助自己在佣人面前蒙混过关,还是自己就是沈明允?其实连江雪坞也没有想到,原文中的炮灰攻一号竟然会是自己失踪七年的表哥,为了让对方捅自己腰子的时候下手轻点,半晌只能斟酌道:“是,你是我的表哥沈明允。”“你在七年前失踪了,我和外公外婆都以为你死了。”江雪坞打开光脑,一张一张地翻着和对方以前拍的合照:“都说外甥肖舅,我和你爸爸长得很像。你是你爸爸生的,所以我们容貌也十分相似。”光脑上很多照片还是沈修筠二次觉醒之前拍的,江雪坞那时出国留学,甚至也没有见过沈修筠二次觉醒后容貌大改的模样。可以说,要不是他感觉超绝,又在酒吧闻到了他身上的雪塔山茶信息素香,他也不能像元沅那样,一眼就看出沈修筠的身份:“这是我们在彼此二次分化以前拍摄的照片,模样就像亲兄弟一样。”沈修筠看了一眼江雪坞与他三分像的眉眼,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沉默了片刻方道:“可是我都不记得了。”江雪坞看了他一眼,知道对方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的话,顿了片刻又道:“你左手手肘处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伤疤,是小时候为了救从树上摔下来的我,被地上的石子刺破留下的。”沈修筠瞳孔微动,心中却猛然一震。这个伤疤十分隐蔽,为了行动方便,他甚至用特殊的膜贴盖住了,世上鲜少有人知道。那日在就把和江雪坞为了许灵卿大打出手时,他甚至也没有露出那条疤。沈修筠抓了抓头发,多年来刀口舔血的生活并没有让他立刻相信江雪坞,而是半信半疑地和江雪坞并肩靠着,抬手想要抽烟,伸手却摸了个空,默了半晌才试探道:“可是我不记得了。”“我猜是这样。”江雪坞从口袋中掏出两根烟,分给对方一枝,点燃自己口中的烟后,便自然而然地凑到沈修筠面前,方便对方借火:“你有苦衷,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