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屿丞淡笑,“儿臣幸不辱命。”
鸿晖帝抱起幼子,谆谆教导,“崇凰,你要同你哥哥学,他是我们商丘的英雄。”
崇凰举著小拳头,“哥哥是大英雄。”
鸿晖帝跟著笑瞭起来,他道:“此番你立瞭大功,朕命人在宫裡设瞭筵席,明日犒赏三军。”
“多谢父皇。”商屿丞看向开心的小崇凰,摸瞭摸他的脑袋,“崇凰很聪明,多加培养,日后必定会成为商丘的栋梁。”
鸿晖帝馀光打量著长子,似乎在思忖他这句话的意思。
商屿丞不等他说话,再次开口,“父皇,有件事想征得您的同意,待国中事情安定后,我要去东丹一趟。”
鸿晖帝蹙眉,“你已不是质子,为何还要去?为父恐他们会对你不利,倘若有什麽事,不妨让使臣替你去。”
商屿丞摇头,“他在等我,我必须得去。”
“谁?”
“我的心上人。”
听到这话,鸿晖帝脸色变瞭又变,最终隻是妥协的叹息一声,拍瞭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觉得对,那麽就去做吧。”
商屿丞看著父亲鬓角的白发,说道:“父皇,你对崇凰期望颇高,你觉得他可有继承江山的资质?”
举国上下都在庆贺这一场胜仗,商丘太子功高无二,声望如日中天。他现在是衆望所归的太子,未来也会是衆望所归的帝王。
商屿丞却知道,自己从来不是父皇心中的继位人选。
曜文帝为何会对荣泽太子之死耿耿于怀,除瞭失去儿子的痛,还有一腔心血付之东流的愤恨。帝王不允许有人不在他的掌控内,包括下一任皇帝。
一个被寄予厚望,由君父亲手培养的储君。
而他注定不能令自己父亲满意,因为他是别人一手培养的。
鸿晖帝微微有些惊讶,也有心思被说破的尴尬,话已至此,他索性与长子坦言。
“晏公把你教的很好,文韬武略,心胸城府。可帝王不是一般人,治国不能一蹴而就,制衡才是让皇位更安稳。做人不能随心所欲,帝王更不能,因为他肩负著一个国傢的兴衰,和数十万百姓的安危。”
“我从不觉得君王好做。”商屿丞将商崇凰抱过来放到地上,“我生性散漫,不喜欢拘束,也不喜欢每天跟人吵来吵去。所以在去东丹前,儿臣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说瞭这麽多,鸿晖帝隻当他是要自请废去储君身份,换一身自在。
殊不知,是惊雷炸响。
“请父皇传位给我。”
鸿晖帝刚要露出感伤的脸,霎时僵住。
商屿丞继续道:“父皇,这个皇位你并不属意我,可我必须要。”
鸿晖帝万分不解,“这是你心中所想,你当真想要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