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这就是沈司宁的高明之处,将裴聿哄得团团转。
毕竟清醒独立不粘人的情人,哪个金主不喜欢?
况且是自愿当地下情人的。
陆建兴双眼微微眯起,老狐貍般探究地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蓦的,一个大胆的,不切实际的猜想浮现在脑中。
若沈司宁就是裴太太,那他儿子不就是明目张胆地挖过裴聿墙角?今天这事转圜的余地便少之又少。
“裴总,陆柯的事……”陆建兴放软语气,试探地问。
裴聿:“自有律法在。”
他起身,朝跟着沈司宁一同上来的司机王昶投去眼神:“送客。”
王昶点头,冲陆建兴做出离开的手势:“陆先生,请。”
陆建兴急了,三两步走到裴聿面前:“裴总,若我儿子曾经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我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去啊!”
苏南音悄悄蹭到沈司宁身旁,拿胳膊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我才是受害者,他为什么要给裴聿道歉?”
沈司宁神色微顿,陆建兴应该猜到了她和裴聿的关系。
“不用懂,小朋友可以不去大人那桌。”
苏南音:“……”
又是被嫌弃智商的一天。
裴聿起身郑重地拍了下他的肩头。
“陆董是个好父亲,但也该听过慈母多败儿的道理。”
这意思,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想起远在国外,被他亲手卸去实权的父亲,裴聿心底苦涩一片,沉着脸走进书房,随手关上门,隔断了客厅的喧嚣。
徒留几人面面相觑。
陆建兴无措地愣在原地,又扭头向沈司宁看去。
她低垂着头,在吊椅上轻轻飘荡,视线看向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夜景。
王昶和陆建兴离开,一屋子的人空了一半。
安夏和苏南音走后,偌大的套间恢复安静,只留了满地的碎纸屑。
沈司宁有一搭没一搭地缩在吊椅上撸猫,想起裴聿方才那个眼神,很是伤情。
犹记得上次见裴聿露出这样的眼神时,是刚刚得知裴母确诊癌症的那天。
她起身,缓步行至书房前,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担心地拧门进去。
裴聿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怔怔出神。
沈司宁抿唇,语气尽量放松:“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先进来。”
她闪身进去,绕到椅子旁,还不待再次开口,裴聿却倏地起身。
下一瞬,就被按在办公桌上,文件哗啦散了一地。
随即,男人俯身压下。
“裴聿——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