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兴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纸屑抖了满地,骂骂咧咧地说她不识好歹。
苏南音不再理会,起身趴在沈司宁肩头,哭个不停,就像在树荫后见到她的那天一样,只是这次全是感激之情。
沈司宁僵硬片刻,还是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慰,“会没事的。”
房门传来嘀的一声。
裴聿进来,扫了眼里面七七八八的人,语气冷冷:“这么热闹?”
沈司宁转身:“听陆先生说,你有佳人在怀,怎么舍得回来了?”
裴聿刚向前走两步,还没解释就听她赌气地说:“先站那!”
赎身第四十二天
裴聿顿足。
苏南音错愕地从她肩头抬起通红的双眼,看了眼听话站在门口的裴聿,茫然不已。
安夏也在悄悄打量,感叹司宁姐家风严格。
沈司宁缓步向门口走去,凑近轻闻了闻,是熟悉的firstsnow,应是他那辆库里南留存的淡香。
正准备退开些距离,就被裴聿扣着后脑按进怀里,鼻尖撞上他硬挺的胸膛,极淡的雪松香混杂着熟悉的薄荷沐浴露,钻进鼻息。
他轻笑,呼出的热气洒在沈司宁脸上,声音仿佛从胸腔直直传入耳中:“不凑近点,怎么仔细检查?”
众目睽睽下,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好,耳尖也红的似要滴血。
抬手推他,落在众人眼里,又别是一番意境,软绵绵的细腕更像在撒娇。
“检查完了?”
沈司宁小幅度点头。
“有别的女人留下的味道?”
沈司宁摇头,轻咬下唇。
裴聿嗓音低沉又宠溺,看着她那双羞愤难当的眸子,才解释道:“别醋了,人我都没见到,徐南全拦下了。”
安夏心底已经无声尖叫许久,司宁姐俨然一副小娇妻的模样。
这种没人和她一起磕糖的感觉太痛苦了,悄悄看了眼其他几人,神色各异。
陆建兴收起散漫的坐姿,从沙发起身。
沈司宁已经从裴聿怀里出来,低头抱起跑到脚边的煤球,快步坐回吊椅,一晃一晃的,面颊绯红。
陆建兴:“正房夫人都不管的事,一个情人管到裴总头上了,还真是本末倒置。”
他捏着一副长辈姿态,叱咤商界至今,在他眼里,也只将裴聿当做新生代晚辈。
却没想到他送去的人,裴聿连见都未见。
裴聿寡淡的性子从来都不屑维持什么面子功夫,骨节分明的手指三两下解开领结,无名指的婚戒在玄关顶灯下反射出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
因着上次被说不守男德,只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在靠近沈司宁的单人沙发坐下。
“本末倒置?陆董求人也该有个求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