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有些脚软,头昏脑涨下,本能战胜理智,嘤咛一声,朝李挚身上靠去,嘴上喃喃道:“哎呀,天热起来了,回来得急了,有些头晕。”
李挚赶紧一把接住宝珠,半扶半抱着她走进了厢房中。
宝珠趁机捧着李挚的胳膊,使劲摸了几把。
反正要跟李挚分开的,不如一口气将他吸干算了,也算轰轰烈烈一场情,教李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宝珠扎在李挚怀中,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
这边李挚见怀中的宝珠眼神迷离,当真以为她身上哪里不舒服,一下急得沉下了脸,想掏出手帕给她擦擦汗。
直到一摸袖子摸了个空,方才想起来手帕白日在酒楼给了顾琛。
宝珠也察觉了李挚的意图,她晓得这个穷书生,平时讲究多,手帕不离身,见他没掏出来,面上还怔了一刹,也跟着一怔。
李挚的手帕哪儿去了?不会白天说是去报官,其实去喝了花酒,还把贴身之物留给了相好的!
他这样穷,官府发得廪粮一定也是这样花掉了!
这样乱七八糟地一想,丢失的理智也渐渐回到了宝珠的身上。
在李挚将她小心放在草席上,自己匆匆去到院中寻来清水,又返回给她擦了擦后,宝珠更是心平气和起来。
“李公子,我好多了。”
“若是再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李挚的眉头依然紧锁。
宝珠不好意思起来,小小的不适,他也太紧张了些。
李挚的紧张情绪一直维持了很久,他不让宝珠起身,将水杯放在她的手旁,又去他找到的那处小厨房里一阵捣鼓,做了些简单的饭菜,端回房间中来。
“当真好了?没有一点不适?”
李挚一脸严肃地看着宝珠,眼神上下打量,又想伸手去将她扶起来。
宝珠一阵心虚,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自己坐了起来,好声好气一遍遍跟李挚说她没事。
不然李挚已经准备端起碗给她喂饭了。
这顿晚饭就在李挚的担忧中度过了。
直到晚上熄灯前,李挚还是不错眼地一直盯着宝珠,直把她看得不自在起来,抗议道:“快些睡吧,你明日还要进城的话。”
说罢,宝珠又状似不经意地打听道:“我下午在周边转了一圈,在旁边村里遇见了个朋友,还挺聊得来,你白天去城里做什么了?”
“在城中偶遇了几个同窗,一齐吃了顿酒。”
同窗?
宝珠想了想,记起来上一世,李挚还年轻的时候,在朝中曾与一个同窗关系不错,能称得上好友。
只是李挚后来平步青云,那位同窗官场失意,好似辞官做回了老家,渐渐不再与李挚来往。
又或者是因为旁的原因。
曾经有一回宝珠去书房找他,碰见了李挚的另一位同窗,姓顾还是别的,他来求李挚帮忙。
与李挚的那位好友有关。
这姓顾的有一事,若是成了,对李挚好友有妨碍,他请求李挚莫要插手。
李挚最后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