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本为家奴,既然靠出卖主家得了荣华富贵,便要让那主家生生世世、永世不得超生,便要夺了他阮家所有的气运,让阮氏一族,再也翻不了身。”
语气阴森,话语之间地恶意几乎有了实质。
宝珠的被毛根根立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刘雪玉说的。”赛雪的语气恢复了正常。
没等宝珠开口,它又补充道:“对陈耀祖他爹说的,他们这一阵吵得可厉害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他们为何吵架?”
“说是陈耀祖他爹闹着要把诅咒都撤了,要放阮家一条生路。”
“看来陈公子他爹还不是个坏人。”
听了宝珠这话,正在舔前爪的赛雪停了口,疑惑道:“可那请人下咒、画法阵的事,以前都是他爹主持的啊。”
“他爹以前还老是皱着眉头骂人,现在转了性了,一天天脸上挂着个假笑,满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宝珠奇道:“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知道。”赛雪将身上的毛舔个遍,舒舒服服地团成一个球,“管他的。”
宝珠勉强想了一想,但这事超过了她的理解范围,她想得晕头转向,太阳又微微热正是最舒服的温度。
狐狸与猫一块儿在树上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太阳下山。
宝珠被赛雪院子外头的喧哗声吵醒了。
“快些吧,若是不准时,夫人少不得要骂人了。”
“不怕,老爷最近脾气实在太好,想来不会有事。”
原来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外头的侍从正匆匆忙忙地传饭,满院子里地穿梭。
宝珠呀得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
“下回再见吧,我要回去了。”
跟赛雪说了一声,宝珠一路飞奔,赶回了阮园。
李挚果然早就回来了,他不但回来得比宝珠早,还不知从何处找到了许多工具,正在屋顶上敲敲打打的。
宝珠站在院中搭凉棚看着,见李挚一脸认真,高高挽起袖子,露出了一双胳膊,他胳膊上的肉随着动作隆起,一副十分有力气的模样。
她移不开眼睛。
虽然中午吃了赛雪的大餐,但现在,宝珠觉得很饿。
不仅仅是口腹之欲,还有某种压抑许久、不能宣之于众的欲望。
李挚从屋顶上看下去时,瞧见的就是一脸幽怨的宝珠。
“我观天象,这两日恐怕会下雨,因此将这屋顶修了修。”
李挚沿着梯子,从屋顶上下来,走到了宝珠身前。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他又干了力气活,面上带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一阵热气混合着李挚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