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目露同情:“陛下说,御医随时候命。”
林霄眼前一黑又一黑,她绝望的闭眼。
“要喝多久?”
“两日。”
还是在御医极力争取下减少到两日,毕竟他们是治病救人,不是谋人性命。
宫人端过来,她认命的喝了一口。
“呕!”
这什么,为什么这么苦?!
她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福公公已经怜悯的偏过头,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
御医拦住了药量,没拦住陛下的怒火。
林霄边喝边呕,哭哭啼啼的喝完了这一盆,她摸着肚子瘫在床上生无可恋。
福公公摇着头,叹息着走了。
自从这祖宗进宫以来,他叹息的次数是逐渐增加,感觉自己老了不少。
卫冕还在南边没有回来,沈砚不得不自己开始批阅奏折,满脸都是烦躁,见福公公回来,他问道:“她喝了?”
福公公点头:“喝了,就是哭了一场,老奴看着都心疼。”
沈砚冷笑:“惯会迷惑人。”
他就是被她凄凄惨惨的表象骗过去,一次次手软。
福公公上前添茶,温声说着:“姑娘就是跳脱了一些,大小事上还是分的清的,往后再磨练些就好了。您不在这些时日,姑娘每日都会来养心殿等您回来,老奴看了都心疼。”
“这宫中未免太过冷清了,也没个说话的同龄人,姑娘也还是个孩子,依着她性子,是个爱热闹的,这两个人在一起呀,是要相互陪伴的。”
他苦口婆心的说着,像个寻常的长辈。
沈砚停下笔,沈阔养成了文治武功的他,更像个恩师,只有福公公,小时候拼死送他离宫,又在宫中等到风烛残年才等回了他,像个等候孙儿归来的老人,会对他谆谆教导。
他看着卫冕传回来的密信,“太上皇”三个字看的他无比陌生。
十年前他从现代进入这具身躯,原身在那场宫变中已经死了,他醒来时头痛欲裂,被福公公抱着在黑夜中狂奔,皇宫在黑夜中燃着熊熊大火,他那时不知道自己是谁。
后来,他第一次见到太上皇是三年前随着沈砚回京,那时候沈家老太君仙逝,他作为名义上的沈家幼子回京丁忧,在沈老太君的灵堂上见到那个无欲无求的男子。
沈砚从过往里抽身,福公公正在开窗通风。
“老福子,你是想在宫中养老还是在宫外另外安置?”
福公公回头:“在宫中。您在哪老奴就在哪。”
他受了贵妃娘娘的庇护,合该守着她的孩子过一生。
——
林霄在床榻躺的无聊至极,连沈龙龙都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知晓她精力旺盛,后面便不爱再来。
这日,寿安宫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魏宜宣被宫女搀扶着捧着肚子出现在她面前,一脸愁容的说。
“怎么伤成这般模样,怪让人心疼的。”
林霄不可置信的问道:“宗人府里的前太子妃还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