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赵玉妗正懒洋洋地朝池塘里撒着鱼食。
而池塘里那几尾被赵玉妗养得肥硕无比的鲤鱼躲在荷叶下不肯出来,直到鱼食撒了下去,才慢吞吞地摆动着尾巴。
越珠和妙珠分别站在赵玉妗的左右两侧,游廊的廊檐正好遮住了晒人的日光,越珠正动作轻柔地给她扇着扇子,妙珠则殷勤地给赵玉妗按着肩膀。
谁看了不得说赵玉妗惬意自在呢?
鹤守玉垂眸,出声道,“公主。”
“怎麽了?”
那日在水云汀里的事,赵玉妗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又恢複了那副样子。
“宫中姝妃娘娘传来消息,太子被禁足了。”
赵玉妗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禁足?这麽快。”
原本以为太子擅自出宫应当是做好应对之策才对,怎麽这麽快就被禁足了?
实在不像是他以往的风格。
有时候她也真看不懂她这位皇兄,说他聪明吧,也聪明,可偏偏每回都好像是故意忍不住自己露出马脚一般。
倒像是巴不得被圣人责罚似的。
他究竟图什麽呢?
医馆
赵玉妗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向鹤守玉,“可还说什麽了麽?”
鹤守玉语速平稳,吐字清晰,“姝妃说,圣人已经知晓公主去了水云汀,但是看上去并未生气。只是暗示姝妃娘娘告知公主,让公主这个月好生待在公主府中,勿多生事端。”
“……”
这表面上是劝诫,实际上和太子一样,她被禁足了。
只不过,看上去像是父皇对自己格外纵容一般。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天真地以为这是父皇对自己有愧疚,才屡屡纵容。
每每将她捧得高高的。
可她却摔得很惨,很惨。
赵玉妗轻嘲了一声,而后看向越珠,问道,“我女扮男装出府,一路上并未有人跟蹤,这麽快就也被圣人知晓了,越珠,你说这是为什麽?”
越珠垂眸,“公主府内有宫中的眼线,我已经着手开始一个个查起,并未打草惊蛇,原本为公主轮值守夜的侍女也都打发去做别的事务了,公主再给我一些时间。”
越珠说到这,赵玉妗瞥了一眼鹤守玉,只见他面无波澜,神情平静。
“嗯,自然不是催你。”赵玉妗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能在公主府中如此自如传递消息,自然是隐藏得极好,不是一两日就能揪出来的,你先去查看看那些侍女的家里人,可有谁是在宫里当差,或者是当过差的。”
“是。”
天气热,赵玉妗也有些懒散,面上有两三颗细密的汗珠,妙珠见状拿出帕子为赵玉妗拭去,“公主,今日闷热,我们还是进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