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守玉却变了脸色,急促地喘息着:“……闭嘴!”
“是属下失言了。”玄风看鹤守玉的脸色,极力忍耐着,“公子放心。公主并无大碍,在宫中养伤。”
“公主现在宫中何处?”
“在冷宫旁的一个偏僻宫殿。”玄风轻叹一声,“属下恳请公子好好休息,先不要管公主之事。就听属下一句劝吧,您如今这副模样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帮到公主?更何况谷中——”
意识到赵玉妗此刻的处境,鹤守玉顿时颓然地闭上了眼,半晌后,才哑声问:“谷中怎麽了?”
玄风有些犹疑,“如此大事我传信回谷中,可却未收到任何回信,倒是有些蹊跷。”
月光如水般洒在镜湖轩内。
赵玉妗只身一人坐在石阶之上,看着皎皎月色,小时候在冷宫时,她与越珠妙珠就这样三个小姑娘齐齐坐着一排,一起看月色。
这是那时候她们每日都会做的事情。
可如今,却又是她只身一人了,也不知越珠妙珠听闻她的消息会有多着急……
这几日,除了替她诊脉的太医与侍奉的宫女,便再无人来看她,就连姝妃也没有来过。
万籁俱寂中,赵玉妗的思绪忽地被打断。
一阵缥缈而凄厉的歌声幽幽传来,那歌声起初似有若无,宛如一缕幽魂在暗夜中游离,时断时续,飘忽不定。
渐渐地,歌声愈发清晰,那声音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幽怨。
赵玉妗皱眉。
歌声是从冷宫的方向传出来的……
她很快想到,上一世那个因失去幼子而崩溃发疯的冷宫妃子,在她的印象之中,那个妃子一直疯疯癫癫的,头发淩乱,整日抱着个布娃娃哼着歌谣。
无论谁和她说话她都不会应上一句。
就连太监宫女都能拿她出气,好在赵玉妗怎麽也是个公主,小时候也替这疯女人赶走过几次那些故意欺负她的人。
到后来,那妃子倒是看见她也不乱叫,甚至默许让赵玉妗接近她。
可惜最后,她还是死在了冷宫之中。
……
翌日清晨,赵玉妗再次见到了绣夏。
绣夏只身一人前来,手中提着永安宫中的膳盒。
“你怎麽来了?”
“奴婢是来为公主送早膳,这些姝妃娘娘让奴婢送来的。”绣夏似乎看穿赵玉妗的疑虑,笑了笑,打开膳盒将早膳一件件摆在了桌案上。
绣夏又拿出一根银针,仔细地一道道试毒之后,将没有变色的银针递到赵玉妗的面前,“殿下放心,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