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禄觉得他真是个小机灵鬼。慕云淡定帝本帝,轻飘飘地逗着,“你知不知道……”“嗯?”月禄还沉静在他的妙计之中。“只有受封了阶品的,才有牌子。”换言之,慕云现在连牌子都没有。“啊?”月禄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哀嚎,“那我这半天不是白想了。”慕云笑着打趣,“那你以为呢。”更何况,牌子有暗翻也有明翻,陛下去哪还是看自己心意。转念,慕云突然严肃下来,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不经意地问,“陛下,每日都是宿在那些侍君宫里,还是传他们去太阿殿,咳,侍……侍寝。”月禄瞬间来了精神,骄傲溢于言表,吊着他家主子,慢悠悠地,“公子您想知道这个?”慕云抓了茶杯盖子扔过去,“仔细你的皮,还不快说。”月禄伸手接住,说道:“说起来挺奇怪的,陛下的太阿殿从来不让夫人侍君进,每次都是自己去那些宫里,完事儿还要回自己的太阿殿沐浴就寝。”“给我拿回来。”慕云指着茶杯盖子。“公子,您笑什么呢。”慕云喝了口茶,把盖子盖好,不承认,“我笑了吗?胡说,有什么可笑的事。”???他明明看到,刚才他家公子嘴角弯弯的,自己偷着乐。月禄压低声音,“不过我觉得,陛下一定是天赋异禀,据说有时候夜夜笙歌。”月禄一副只可意会的表情。茶杯盖子再次被慕云扔了出去,这次精准的砸在了月禄身上,慕云气得骂道:“告诫过你什么啊?八卦这些,作死呢?”“有的八卦,我看公子您也听的挺乐呵的啊。”慕云手边儿没东西扔了,气得砸膝盖,“嘀咕什么呢。”一连数月,日子过的平平无奇。慕云没少听八卦打发无聊,比如景王暴君之名是如何来的。景国的这位王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想当年诸国皆道景国太子生得好,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说不定心里还都乐着,一看就是副好欺负的模样,想着如何能把这景国拆入腹中。谁能想到几年后这位生得漂亮的太子登基,御驾亲征,铁蹄踏遍诸国,杀伐果决眼都不眨。但这位陛下倒不是个乱杀无辜的人,景国出了名的律法严苛,景王也是个分外讲究公平的人,所以死于他手的,大多绝不无辜。这位陛下暴君的名声,一是来源于战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每每抉择太过果决,让人胆战心惊;二却是来源于他的后宫,都说景王可怖却非暴虐之人,但是时常伴于枕边的人,便能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毫无人性。都说,进了景王的后宫,便是一条腿踏进了阎王殿。慕云来到这阎王殿,也是头一天受欺负。“太过分了,公子,太过分了。”慕云头疼,月禄足足骂了一刻钟,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公子,他们居然敢把你的吃食和他们的对换,这些……这些惯讲究礼数的,这王宫里这些奴才,连咱们慕家大院的都不如。”月禄骂的满脸通红,还在找词造句。慕云拨弄着他的香料,这事发生了不稀奇,两三个月才发生,才稀奇。“不过是我没有恩宠罢了。”“公子,公子……”月禄急的不行,他家公子怎么能习以为常这么淡定的说出这种真实残酷的事情。在月禄心里,他家公子是个敢与天争敢与地斗的人物。这几个月,除了那些无用的八卦,关于景晟这几年的生活,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想了很多办法,月禄的能力他也绝对信得过,但是翻来倒去,也不过就是在说文中设定的那一句,佳丽三千,夜夜笙歌。要想知道景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看来只有最后一条路了。他亲自去看。收了调香盘,慕云突然提起被遗忘了很久的熙髻花,“今年天凉的早,我们改天出去转转。”月禄眼珠一转,“公子,是不是要去打听打听陛下的行踪。”“呵,你脑子倒转的快,随你。”“公子,您之前说要做的黑袍狐裘做好了。”“嗯,放着吧。”慕云都快忘了,他其实不太喜欢黑色,就之前突然想换掉现在的狐裘。“公子,公子,下雪了。”他这嘴真灵,这场雪说来就来,雪花飘荡,覆上枝头,轻抚着大地,慢慢覆上一层白霜。月禄关了窗子,又怕他家公子不开心,“公子,您昨天咳的猛,可不能再着凉了。”慕云点点头,“关着吧。”不需要破费钱财去打听,而且景王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好打听的,原文中月禄也是让慕云每天去碰瓷,才撞见了那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