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停云根本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被夹得脸色涨红,鼻尖却缠绕着清新香气,过于亲昵的动作更是让他头回手足无措起来。
好不容易挣脱,他听见她说:“其实刚才就想对封淮说,有些时候强硬手段也不是不行。如果我是那位刘大少,付出很多没能得到应有回馈,我也会狠狠敲碎她们的自尊来泄愤。”
“我可以提供情绪价值,但相应的,也必须满足我喜欢约会的愉悦。”
短短两句话,毫不遮掩言辞中涵盖的一种强势,这让陈停云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认同感。
他与封淮不一样,封淮对待女人更倾向于一种上位者的权威被触犯的不爽,他的征服欲来自地位给予的优越感,所以当有人不愿意屈服,他的手段是无所顾忌且充满恶趣味,所以当陈停云久久拿不下庄昕芸,他直言像那种清高高傲的女人睡睡就服了,就算不服也爽过一回。
陈停云是觉得自己付出良多,最后没能达到应有的目的,于是演变成为不甘。
这种不甘,让他产生了胆大妄为的想法——惩罚她。
然而明明是封淮出的馊主意,他们都低估了庄昕芸的血性,紧接着本可以用钱摁下去的事,在祁天阳突然对史雁柔下手后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自从去年生日会后,所有人都在责怪是他的错,是他挑起的头。
“你意思是,你觉得我没做错?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对她做什么。”陈停云被责怪太久了,非常渴望得到认同。
怀玥轻点头,表示理解:“你又不是有意识的行为,喝多了而已。对吧?”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却没滋没味。
基本可以模拟出他的想法,像这种喜欢推卸逃避责任的人,都这么不要脸。
为了引出史雁柔,怀玥拍拍他肩膀,“不过你喜欢庄学姐什么?”
陈停云很果决:“干净。她越不在乎我的地位,我就越喜欢她。”
如同在极致的黑里挣扎的人,偶然相遇一抹与周围暗色完全不同的白,他在脏污里窥见过不属于自己世界的美好,于是妄图占为己有。
怀玥:“世界上不止她一个人,就没有喜欢过别人吗?人还是少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陈停云倏然沉默,盯着怀玥的眼光都在摇摆闪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怀玥注意到他无意识收拢指尖,抿了两下唇才迟疑地点点头。
“喜欢过,但她也不喜欢我。”
在他眼中,如果说庄昕芸是洁净高洁的雪莲,那史雁柔就是百折不屈的寒冬腊梅。
令人着迷的高昂姿态,永不屈服的信念,催生一股野兽般的毁灭欲,谁都想折断她的枝桠,摘下娇嫩花蕊,要那余香永远与自己缠绵。
怀玥不着痕迹冷笑:“那位小姐姐呢?也是鎏金的吗?”
陈停云声音暗哑下来:“曾经是,后来她转学了。”
这么喜欢,连失踪两字都不敢说?
狗崽种还挺会骗人。
怀玥强忍不适移开眼神,合上书,意味深长笑起来:“肯定是受不了你追求了吧?”
“……”陈停云忽然站起来坐回沙发上,整个人像那天躺在赛车道上一样,仰面朝天盯着头顶炙热的灯光。
半晌,他像是做出某种决定,释怀笑了两声,微微抬起头与怀玥对视。
“不是,是因为她受过很多苦,我却只是旁观。”
“现在也已经无法挽回,所以我希望带着这份愧疚好好活下去,珍惜我喜欢的每一个人。”
怀玥:“…………”
她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