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小书僮终于张开了眼睛,想要询问的他入眼却是酥慵瘫痪、无力动弹的曾诗华那求饶的眼神,她似已爽得过了头,肌肤比以往还要白了许多,几乎完全没有血色,樱唇轻张,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神仙姐姐……”
“好夫君……原谅香吟吧!”看曾诗华被整得那么惨,孙香吟不由得一阵心伤,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为了在短期内让夫君你的功力大进,我和前辈想了个方式,让她将深厚的内力注入你的体内,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跟她无关,她只是被我利用而已……”声音又娇弱又甜蜜,好像已经化在水里一般,如果不是孙香吟强压着小书僮俯在她嘴边,怕他还听不到呢!
“诗华的功力虽深,却多由采补而来,终究和自身的路子不合,虽然能把气息净化,为己所用,却还是有些杂气,本来也没奢望能活过百岁……如今碰上了像你这样的人,诗华自觉兵解之日近了,才这样和她……和她商量……让你来承接我的功力。”
“你得内力,香吟和你阴阳双修,我也得到好久没有的男人亲近,本来是各取所需……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本来想传了大半功力给你,再找个地方继续静修,渡过这日子,没想到竟然被你吸干了,看来我今天就要活活爽死……”
“香吟姑娘,别哭了,身具淫骨的人,在交淫中脱阴而亡乃是天命,诗华能活这么久,已经是赚了太多太多了,何况最后还是这样飘飘欲仙而死的……好徒弟,你可别怪香吟,这一切都是……都是她为了你好……”
“我……我自然不怪神仙姐姐……”
小书僮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他只想怪自己定力不够,但这话却也说不出来,只怕曾诗华听了之后更难过,他生性善良,看曾诗华已经变成这样,再多怨言也说不出来了。
“师父……你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我……我只能说师父再造徒儿,徒儿绝不敢忘恩……”
“这样好不好?”曾诗华娇弱地笑笑,“你一直没有个名字,在山上只有香吟叫你好夫君,到了山下可不行,不如我帮你取个名字,让你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就想起我……以后我就叫你……叫你曾清华……好不好?”
“是……徒儿以后就叫清华……”
“谢……谢谢你……清华,你先出去,让香吟姑娘陪我一下,我还有事……有事情要跟她说啊……”
已经夜深了,曾清华看着床上的孙香吟已经睡熟,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慢慢地走到外面,山里的风非常的凉,他看着月亮,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另一边就是刚葬了曾诗华的墓谷地穴。
“怎么了?”也不知站了有多久,孙香吟柔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件厚厚的外袍盖到曾清华身上,“还在怪香吟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神仙姐姐的。”
轻轻吁了一声,曾清华闭上眼睛,袍内虽有孙香吟身上的暖意幽香,但他的心却是凉的,“要怪就得怪清华定力不够,我并不想背叛你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香吟要求的。”想到曾诗华因此而死,孙香吟心中伤痛,泪水已慢慢地滑了下来。
“前辈自认为寿元已尽,本来香吟该让她好好的去,可是前辈不想……不想一身功力随草木同朽,才和香吟商讨,用这种方式……将功力全传到你身上。香吟原还以为,前辈……前辈可以禁制得住,不至于脱阴而亡,没想到……没想到你的功力也已不弱,此消彼长之下,还是让前辈阴尽登仙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转过身来,将哭泣的女子拥入怀中,曾清华勉勉强强地装出了笑意,“清华绝不会怪你,清华只是气自己,为什么在床上那么不知收敛……”
“这事前辈和我说过,”脸埋在曾清华的怀中,孙香吟带泣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她说你天赋异禀,加上功力又成于阴阳之术中,对媚术的引诱特别没有定力。”
“那么我还是在山里别出去好了,以免……以免又发生这种事……”
“不行!”孙香吟抬起了头。
“无论如何你也该出去闯一闯,我们得为了前辈的牺牲而继续活下去,就当是……就当是为前辈活这一辈子……”
“好吧!我知道了……”
“先回到床上来吧!你体内功力突飞猛进,经脉未必承受得住,何况脏腑未习,恐怕功力也会流失,这几晚好夫君你要全力动手,在床上和香吟合欢,让功力在阴阳交泰中完全融入你的体内……把力量完全用出来,千万别管香吟受不受得住,算是……算是香吟拿身子赔你心上的伤,好不好?”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华山的山脚下,举步上山的孙香吟脚步中有些畏怯,真的是近乡情怯啊!
尤其是年余来在山上夜夜和曾清华贪欢,孙香吟蓄意地放纵自己,将什么礼俗和羞耻都抛诸脑后,一半也是为了不去想师门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回来。
一想到要面对师父师娘,还有众位师兄弟,孙香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尤其是她原先芳心已许的大师兄傅敏华啊……一想到他孙香吟心中就痛,是女孩子天生的水性杨花,还是孙香吟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她的心竟然已完全系在曾清华身上。
“上去吧!”也听孙香吟说起过师门的事情,曾清华知道这次来未必有好结果,如果到了最坏的地步,或许自己还得带着孙香吟打出来,华山掌门傅雨其武功之高,在当今武林可说是第一把交椅,甚至传说其武功早已不在一向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之下。
华山虽限于择徒谨严,门徒不多,不似年代久远的少林武当二派那般兴旺,但若是一走出去,无论何门何派都得给华山门下几分面子,就连少林和武当二派门人也不敢有丝毫小觑。
“一切有我在呢!”
“嗯!”
看着孙香吟走进山门,被留在门外的曾清华索性闭目养神,也不管华山派的人们惊疑奇怪的目光。
虽然因为他不是华山派中人,初入武林的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又不高,以致于不能进华山山门,得在外面的亭中等着,但书僮出身的曾清华早就习惯这种待遇了,孤独一人的他反倒是乐得清闲,倒是进门前孙香吟那依依不舍的一眼,好像此去便是一入侯门深似海,那眼神真叫曾清华心伤。
曾清华闭目养神,但送上茶水来的华山弟子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大师姐经年未归,连声息也断了,一回山竟然带着个男子,而且还和他意态亲密、宛如夫妻,上山之后对以往情浓的大师兄傅敏华也没问上几句,几乎是完全没把人记在心里,一向和傅敏华交好的众位师兄弟不禁心下有火。
虽然孙香吟是大师姐,不能对她说上什么,但对外人他们可就不客气了。
要明着动手是不敢,但在亭旁的人都已经准备好,只要他一从亭中椅上站起来,立刻就想办法勾他脚,好让他倒在地上,生生地出个大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