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李律师跟了过来,见状就请言闻嘉坐自己的飞行器一起去警局。“正好我下午没有其他预约,我陪你去一趟吧。”
有律师跟着,当然行事方便许多。言闻嘉稍稍冷静了一下,在盛砚负气挂断电话之前,问清了警局地址,然后就和李律师赶紧赶慢地终于到了警局门口。
两人下了飞行器就奔进了警局,一进到警局,言闻嘉还没到池歌的身影,就先听见了池歌底气十足的怒骂声:“你个小。贱人,勾引有夫之夫,还有理了?我没把你剥。光了扔到大街上,都算礼貌得了!你还起诉我!真是有妈生,没爹教!小小年纪就学人做三!”
言闻嘉立刻将视线投过去,先是狠狠松了口气,妈妈头发乱了点,衣服也有些皱了,但是人还是好的,接着就遏制不住的熊熊怒火。
言闻嘉皱着眉毛,虽然心里满是怒气,但是脑子却越发清醒,他放下通讯器,然后看了一眼李律师,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过去。
李律师对他点点头,言闻嘉当即放了心,他走近被围起来的人群,高声道:“池女士的代理律师来了,麻烦让我们进去。”
围着的人群一听,给言闻嘉让开了一道口子。
言闻嘉带着李律师走进去,他进去之后,目光就只盯着池歌一人。
“池女士,请你将事实跟李昊天律师说一下吧。”言闻嘉对妈妈池歌道,声音冷淡而镇定。
大概是他从未与池歌如此这样说过话,池歌本欲还要继续撒泼,但是言闻嘉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没有对母亲的熟稔,反而像个陌生人一般冷漠。
池歌张了张嘴,只觉得眼前的言闻嘉陌生无比,根本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那个乖孩子,李律师走过来,隔开池歌和言闻嘉,对她道:“池歌女士吧?请你与我说一说事情的经过,我现在是您的代理律师,您可以放心地信任我。”
池歌的注意力分散,言闻嘉一看就放心把母亲交给了李律师。
他这才看向那位被母亲打了的“小三”欧阳。欧阳今天比盛庭给他看的照片要落魄一些,头发乱了,衣服也散了,整个人颇为狼狈。
他是个非常典型的omega,手和腿细长而柔软,即使第一性别是男性,但在力气和体力上还不及身为beta的母亲。
看到言闻嘉目光在打量自己,欧阳脸色顿时一红,似乎受到侮辱一般,对着言闻嘉先声夺人道:
“我一定要起诉她!我本来好好的和朋友逛街吃饭,谁知道碰到这个疯女人上来就抓住我的头发,骂我是小三!现在是法制社会,再没有见过这么粗鲁野蛮的人!”
言闻嘉闻言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周围围观的人似乎意识到了言闻嘉就是被抢了老公的主要受害人,都露出好奇而探究的目光。
言闻嘉很不喜欢这种打量,他没有理会欧阳的话,侧过脸,十分冷静地对忙碌的警员道:“我是池歌的儿子,言闻嘉,那位是我的律师李昊天,我们来谈我母亲的保释,请你们与我的律师接洽。”
欧阳见自己的话被言闻嘉直接无视,脸色更是难看,漂亮的小脸因为极度气愤而一时扭曲起来。
“不许保释,我还没有验伤!这是故意伤人,你们怎么可以放走凶犯!”欧阳冲着警员们发火。
言闻嘉这才将目光投向欧阳,他声音淡淡地说:“你姓欧阳?欧阳先生,你真的与我丈夫没有关系吗?”
欧阳脸色大变,说:“当然没有,你这是污蔑!我是认识盛砚,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有特殊关系!”
言闻嘉觉得好笑,他也真的微微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柔软,似乎是听到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只是在抬眼看向欧阳的时候,绿色的眼眸中并没丁点笑意。
那目光凌厉如刀,似乎一下子刺进人的皮肤和骨骼,看透皮肉下的内心一样。
欧阳被他这一眼看得一滞,就看到言闻嘉仍然微微笑着道:“……我这里有一段视频,就是前几天你和盛砚的,要不要我当众放出来给大家看看?我母亲是听说我受了委屈才想替我出头,但是有人将她说成疯女人,还说她是凶犯、野蛮人,那你呢,欧阳先生——坐在我丈夫的大腿上的你,又是什么人呢?”
欧阳没成想言闻嘉手里还有他和盛砚的视频,这让他之前说的话全都成了谎言,周围还在围观的人朝他投来窃窃私语,让欧阳的脸皮涨红,嘴巴张了又张,脑子却一团浆糊似的,组织不了任何有用的反驳句子。
言闻嘉见状,朝他走近一步,这让欧阳吓得身体不自觉退后一步,撞到警局桌子上的桌角上。
这让他更加无措了一下,苍白的小脸配上凌乱的头发显得十分可怜。
言闻嘉见他这么慌乱,就停在了原地,看着他小声道:“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继续在这里大吵大闹,还要去鉴伤、起诉,——你要是让我妈妈有一点事,那我也只能把视频发给你的同学,你的朋友,还有你的老师了。”
欧阳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最后怨恨地看着言闻嘉:“盛砚根本不喜欢你!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多久!”
似乎还不解气,他咬牙道:“你不过是个beta,连盛砚易感期都没办法帮他舒服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