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脑袋顶着大雨下了车,吃力的掀开汽车机盖,探过身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而后颇为沮丧的回到车里。
连羽大睁着眼睛看着他:“叔叔,车坏了?”
“不知道,好像没什么毛病!”薛进摇了摇头,觉得很不可思议,机器各部件都很正常,车却不走了。
随即他插入钥匙,试图再次将车子发动起来,可机器空转了几声后,发动机自动熄了火,薛进烦躁的很,手握着拳手狠狠凿在方向盘上。
“该死!”在咒骂声中,猛的瞥见车前面的仪表盘,心下一动,随即低下头去,看的更仔细些。
“……”男人嘴角抽搐了两下,脸色青白交加:“没,没油了!”
连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油?
那车还能走吗?
外面雨又下的这么大,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这地方荒郊野外的,又没有住家,他们去求助谁?
薛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到医院时,还想着等会要去给车加油,可没想到,临了却给忘了!
这可怎么办?他四下张望了一番,隐约瞧见不远处有个小房子,猛地想起那好像是一块瓜地,他路过时,看到里面好像有人住。
现在天是越发的冷了,车开动时,放些暖风,不觉得怎么样,停下后,车里冻的象冰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穿的是小裙子,此刻冻的蜷缩成一团。
薛进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压压的云团看不到边际,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而这条路上,又甚少有人经过,不如下去碰碰运气。
想着,薛进对女孩说道:“小羽,叔叔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接着转过身去,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再次冲入灰茫茫的雨幕中……片刻后,薛进全身湿辘辘的又返回车上,雨水驱走了他大半的醉意,此刻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我们下去吧,别在车里呆着了,那边有个小房儿,能暖和些,也好歇歇脚!”
说着薛进拿过运动背包,从里面拽出来一件半截袖的运动衫,给小女孩披在身上,下车后,小心的把她护在胸前,淌过一淙淙湍急的『小溪』,穿过树林后,便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土泥地,连羽的凉鞋本来质量就不好,踩进稀泥中,便陷进去,拨不出来了,雨点小拳头似的砸在两个人的身上,一刻都难熬,情急之下,薛进也顾不得其他,弯腰将小女孩抱了起来,匆匆奔向小房子。
门在两个人身后关上时,薛进才不舍的将。小女孩放下,一时间世界都静了下来,在昏暗中,狼狈不堪的他们,兀自喘息着。
“叭”的一声后,轻飘飘的火苗窜耀出来,闪着红云似的亮光。
就着光源辐射的范围,连羽看清了屋里的一切──一张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铺着凉席的土炕上凌乱的堆了两条被子,一只枕头随意的搭在上面;炕的旁边是一口锅,上面扣了大出一圈不相称的盖子,一看便知道不是原装,是后配的;灶膛的右边放了几捆玉米!
秆和一口矮缸;再来小小的砖房的墙角有一只柜子;柜子的上头还有几匝挂面和一只烛台。
薛进走到柜子前,点燃了插在烛台上的半根蜡烛,火亮从豆点大小,一点点茁壮起来,缓缓散发着暖意。
“小羽过去坐吧!”说着薛进将烛台托起,放在离炕更近的灶台上。
“这应该有人住!”连羽光着一只脚,步伐不自然的走过去,屁股刚沾到炕上,一阵冷意从身下传来,天阴屋里凉,直冰屁股。
小房是有人住没错,房前的地里种的瓜果,成熟之时,为了避免被人偷走,所以主人家盖了个小窝棚,临时住着,看管些日子。
眼下马上就要『罢园』了,主人看的也没那么紧了,今天雨下这么大,哪个不开眼的毛贼,会到地里偷瓜?
所以主人很放心的懒散了一天,没过来!
薛进浑身就象浸在冰水中,冻的打了个寒战,伸手将身上的衬衫脱去,又去解皮带时,不禁想到连羽──小女孩扭过脸,似乎在看窗外。
薛进长出一口气,将手放下道:“小羽,我先把火升起来,你身上衣服也湿透了,肯定冷,先脱了盖上被子吧,别冻着!”
说着薛进转过身去,拽过几根柴禾,开始往灶膛里添!
虽然没在农村生活过,但一般生活常识薛进还是知道的,他当兵时,野外拉练很辛苦,积累不少野外求生的技能。
连羽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身后的薄被,毕竟不是自己的,心里泛起一股厌恶,可身上太冷了,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犹豫了一下,连羽还是扯过被子,将小裙子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里面是到腰际的小背心,和刚好遮住屁股的小短裤。
将裙子放到炕边凉着,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小背心湿漉漉的,胸前的小豆豆隐约鼓起了形状。
小女孩脸上一热,这怎么见人?随即赶快扯过被围在胸前。
薛进从水缸里舀出水来,往锅里填,黑黝黝的短发上水珠不断滴落;白色的跨栏背心颜色也重了;下半身的裤子,更是湿哒哒的沾在他身上。
连羽知道他也一定很难受,可她是个女孩,不好开口叫他换下衣服,如果叔叔真的只穿了裤头……他们如此相处,似乎更不合适。
陌生的地方,狭小的空间,人似乎更加敏感,薛进没看小女孩,但心里却是气血翻腾,而雨声风声,一切隔绝出密境的自然力量,似乎更给人可以肆意而为的感觉……穿着西装裤,相貌堂堂的男子,此刻蹲在灶台旁,摆弄着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