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寻思着把投影仪彻底报废了也好,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眼前这球砸了、绝不容许他把眼前的记忆带走的时候,小球倏地凑到易鹤野的鼻尖前。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张sheep标志性的鲨鱼牙笑脸:“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喜欢我?”易鹤野反应极快,在对上对方视线的一瞬间,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唰”地抽出一边的浴巾。眨眼间天昏地暗,浴巾宛如一张大网将小球整个兜住。易鹤野迅速从顶端打了个结,然后“哐”地一声,将球整个抡到地上。落地的一瞬间,小球“呱唧”叫了一声,应该是被砸懵了。易鹤野知道这家伙已经逃走了,但他没有懈怠,依旧死死盯着小球看着。果然,在短暂沉默后,一边的传真机“嘎吱嘎吱”打印出一张纸来,上面是一行字——“为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末尾是一只画得很灵魂的小羊,署名:你的sheep。作者有话要说:披皮黑大型掉马现场————【加亮】1野宝的恋痛属于心理问题,后期会解释原因,并且努力治愈,不涉及任何zi母xp。2如有类似症状并对生活和健康产生影响,请及时进行就医治疗。编号004易鹤野怔愣着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一直等到杯子里的牛奶都凉了,才终于反应过来。他骂了句脏话,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企图找到那谓的“见面礼”。什么也没有。易鹤野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脑门上的青筋突突跳起来。眼前家用电器们已然恢复安详,联想到几分钟之前,它们睁着红眼睛凝视自己的样子,易鹤野顿时觉得整个家都脏了。他打开消毒软件,里里外外把家里联网的东西都彻查了一遍——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这种完完全全被对方拿捏住的感觉,让易鹤野恼火得快要爆炸了,但他又莫名觉得有些兴奋——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浑身血液被猎物调动起来的刺激感了。他又回到粉丝论坛上逛了一圈,甚至发了个引战帖钓鱼,企图再次将那家伙引出来,但这一回,除了被真粉丝骂了一通之外,没有任何动静。妈的。易鹤野又看了一眼杯壁上的那行字,似乎是预感到什么一般,他的右眼皮跳了跳。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等那一杯牛奶总算喝掉了,易鹤野看了看时间,早已经过了他定时睡觉的点。他强行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在牛奶的安神效果下,他的眼皮开始变沉,就在睡着的前一秒,他骤然睁开双眼。操。漫长的反射弧之后,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妈的,那家伙是sheep啊。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的猎物,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吗?这一夜,易鹤野几乎没有入睡,每当刚开始有困意时,他的脑海里就会划过一张可疑的羊脸,于是他就会瞬间清醒,反反复复,相当折磨人。到最后,他也分不清那扰乱他心智的,到底是大屏幕上的电子羊,还是男人手里牵着的大肥羊了。这一夜,在易鹤野断断续续的睡眠里,总有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用带着笑意的口吻对他说:“亲爱的,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份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次日清晨,d13区最肮脏的角落。整个脏街从外围被警戒线封锁,层层叠叠的警车堵在狭小的巷子口,警戒区的最中央,一具男尸倒在血泊中。死者身材魁梧,身着黑色铆钉皮夹克,头部被杀伤性武器由后向前击穿,表情狰狞痛苦。尸体的身边里里外外围满了安全科的警察。带队的高个子叫裴向锦,他表情严肃、气势逼人,是安全科最年轻的高级警员。“裴队。”现场的警员递来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这是现场找到的弹壳,已经把扫描影像资传给证据检验科了,那边说子弹型号很特别,应该很快就能溯源。”裴向锦蹙着眉瞥了一眼袋子,半晌后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怒吼道:“俞一礼呢?!尸体都他妈凉了两遍了!”“诶!来了来了!”正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青年,便踏着骂声、急匆匆从警戒线下钻进来:“不好意思啊老裴,临走之前发现家里画框歪了,理了半天还是感觉不对劲,难受死我了。”这人就是俞一礼,是安全科的首席法医,有着严重到影响工作的强迫症,却因为过硬的工作技能、凭本事保住了饭碗。到达现场后,他没有着急观察尸体,而是低着头,一脸痛苦地理着他手上的橡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