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李安话还没说完便已被打断。林初淮下跪高声道,“微臣斗胆,求陛下开恩。”萧煜闻言不悦地眯起了眼情,林初淮此举是在当中驳他的面子,“林爱卿是觉得朕的处罚不公?”“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还有话要说。”这要是换一个人,萧煜指不定就让人拖下去板子伺候了,但这是林歆禾最疼爱的的幼弟,也是天煜未来的肱骨之臣,他才有所退让,“讲。”“冀州刺史谢擎已命人将所围之田尽数还湖或可折罪,百姓愚昧无知,不识轻重,还望陛下开恩。”林初淮虽是跪着,但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好一个愚昧无知,就算朕放过谢擎,那百姓也应当知晓私自屯田可是死罪,朕已是网开一面,林长昀你莫要不识好歹。”萧煜这话已带了三分怒意。见此情形,林相出列下拜,“陛下息怒,犬子年幼无知,还望陛下恕罪。”“父亲。”林初淮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林楚恒冲他摇头,眼下的情形已经不适合再进言,惹恼了帝王会很难收场。还算林楚恒这老东西识相,萧煜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有人给他添堵。“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见是夏亦峥,萧煜勉强压制住怒意,“夏爱卿既觉得不当讲那便不必多说。”可夏亦峥却好似没听见一般,“末将以为百姓屯私田的背后是否有因为赋税太重难得温饱,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的原因,末将恳请陛下适当减税,以慰民生。”“放肆,你这是在教朕如何为君不成,夏亦峥,你莫要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萧煜拍案而起,怒意滔天。这夫夫二人,当真是好得很。但夏亦峥却是半点都不慌,“末将惶恐,末将只是觉得陛下是圣明之君,能明辨是非,更能听得进忠言。”言下之意就是,你若治罪于我便是不辨是非,不听良言。这土匪逻辑噎的萧煜无处发火,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林初淮就高声道,“微臣附议。”见事已至此,知晓再阻拦也而没什么意义了,林楚恒索性也举着象笏道,“臣也附议,陛下圣明。”朝中有将近一半的官员,是林楚恒的门生,剩下那一半见林相是这么个态度,也就都跪下,高声道,“臣等附议,陛下圣明。”能被满朝文武逼到这份上,萧煜这皇帝做的着实是有些憋屈,但冲着夏亦峥刚刚捧他的那句明君和底下百官口口声声的圣明,他就只能打掉牙齿活血吞。萧煜咬了咬牙,好半天才道,“众卿所言甚是有理,赋税一事便交由户部商定,适当减免。冀州刺史谢擎官降一级罚俸一年,涉事百姓多交一月之粮。”“陛下圣明,臣替百姓谢陛下隆恩。”夏亦峥率先谢道。萧煜现在看着夏亦峥夫夫二人就来气,丢下句,“退朝。”便甩袖离去。李安慌慌忙忙地去追,百官还跪了一地,夏亦峥连忙去扶林初淮起身,林景淮也将父亲扶了起来。林楚恒看了他们一眼,沉着脸丢下了一句,“随我来。作者有话要说:老夏:岳父竟然说我是恶狼某棠:你不是?几人小心地一路跟到相府,林初淮很清楚,父亲这是生气了。到了相府,林母不在,林楚恒将他们带到书房,然后对林景淮说,“你出去,把门带上。”林景淮看了弟弟一眼,在父亲的眼神威压下给林初淮比了个自求多福的口型便退了出去。许是因为夏亦峥还在场,林相倒是没让林初淮跪下,这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冲着夏亦峥说的。“云霁。”“在,父亲请指教。”夏亦峥对林楚恒是毕恭毕敬,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对待。林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林初淮一眼才开口,“你既已同长昀成亲,那便也如我自己的孩儿一般,那我这做父亲的少不得要教训你两句。”“爹。”林初淮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夏亦峥拦住。“父亲请说。”“都过来坐吧。今日叫你们来原也不是为了苛责。”林相亲自倒了三杯热茶。林初淮夫夫二人虽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依言坐下了。林楚恒喝了口茶才开口,“今日朝堂之事你二人皆有错处。长昀,为官者并不是空有一颗为民之心就够了的,还要懂得劝谏之道。如你今日这般不计后果,贸然地替人求情,实在是有欠考虑。”似是看出了夏亦峥想替长昀说些什么,林相对他言,“还有你,赋税之事朝中众人并非毫无怨言,但如今的税法已推行多年,你此番提及虽说是得百官支持,逼迫着陛下许诺降低税率,但你今日所为势必为陛下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