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伸手去拿却是慢了夏亦峥一步,那人将枕巾拿着放在了身后,有些欲盖弥彰,“弄脏了还没来得及让人拿去洗。”“弄脏,你与女子行那等事了?”这话夏亦峥先是有些不解但又猛地想起了有种叫落红的东西,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解释。趁着这人愣怔的时候,林初淮从他身后抽出了那枕巾,只是扫了一眼,“我说什么你都当真,你刚刚吐血了是不是。”夏亦峥有些不自在“不碍事的,以前在战场上受伤吐血都是家常便饭,死不了的。”“你说过不会瞒我的。”这话听着有些嗔怪。夏亦峥沉默着没有回答。“我想替邀月赎身只是出于欣赏,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更不曾想过要带她回府。”终究是林初淮的解释打破了寂静。夏亦峥抬头望他,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所以你之前都是在说气话气我,是也不是。”“自然,你那般态度还不许我说一两句气话不成。”闻得此言,夏亦峥自然是明白了之前是自己在乱吃飞醋,但脸上却没露出半分懊恼。他抓过林初淮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正是抓到了伤处。“唔”林初淮闷哼一声,吓得他赶忙放手,又立刻将他的手摊平放到灯下。原本白皙的手掌根处被蹭破了一大片皮露出了软嫩的细肉,血已经凝固,伤口附近有些淤泥的痕迹,看着有些骇人。“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在这个府上还有人敢动他?林初淮摇了摇头,“来时走得急,不小心绊了一下,没事,不是很疼。”闻言夏亦峥翻身就要下床,林初淮却是起身将他按住,“起来作甚,你躺好。”“伤口要处理,不然会发炎,我去拿东西。”说着就又要挣脱。林初淮不放手,“告诉我在哪,我去拿。”夏亦峥看了他一眼,只得妥协地告知东西摆放的地点。东西取来,夏亦峥拉过他的手小心的清理,“忍着点,会有些疼。”“嗯。”等伤口处理完又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幸亏是左手,这包扎的是动都动不了。夜已经很深了。“在这留宿吗?”这话里有些忐忑。林初淮闻言没有回答,却是从床尾上了床,怕伤着这人就没往他怀里凑。夏亦峥倒是自己贴了上来,虽没有抱他但挨得很近。又过了一会儿,两道声音同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对不起。”“抱歉。”林初淮翻过身来面对着他,今天这事闹成这样他二人确实都有不对之处。夏亦峥抬手轻轻揉了揉长昀的墨发,“今日之事怪我,不该无端冲你动怒。”林初淮摇了摇头倒像是在主动蹭他的手心,“本可以一句话解释清楚的,我却非要同你犟,自然也有错处。”两人都是争着认错,最后相视一笑。夏亦峥还是将人抱进了怀中,林初淮伸手贴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摩挲,“刚刚这里很疼是不是。”头顶传来一阵轻笑,那人的大掌贴合着自己的手一起按在了胸口处,“它喜欢胡思乱想,不合心意了可不就来闹我。”林初淮有些无奈于这人的孩子气,“那便不许多想,若心中真有不悦也该同我沟通而不是像先前那般既恼了我还把自己气到吐血。”这人有时真如孩子一般还自己生闷气。“好。不早了,睡吧。”早晨起身时,赵龙赵虎还在门口守着,夏亦峥让他们回去补觉,难为他们一片忠心。知道他们是出于对自己的心疼才会拦着长昀,为了不寒了下属的心,夏亦峥还特意解释了他与林初淮的误会,说是等他二人也有了所爱之人的时候就会理解了。赵龙兄弟两个对林初淮的观感本就不差,将军夫夫二人的事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是如此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好在林初淮对待他们的态度也都一如往常,这事儿也就算是翻篇了。那日在揽月楼虽说谢擎和傅庭柯的交谈不算太明显,但夏亦峥听见了关键词淮水和城西,看来得抽空去一趟。他与林初淮细说了这事儿,长昀赞同要去一趟却是不许他去。“城西那里我会亲自去,你呢就好好在府上卧床休养,不许操劳。”这人就这么短短几天就请了两次大夫,这一路舟车劳顿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夏亦峥也明白这段时日的身体确实让他力不从心,卧床静养几日会远好过逞强,“可以,但赵龙赵虎必须跟着。”林初淮点头答应了,这人愿意退让那自己也必须有所让步。城西那处住的大多是贫民,就像傅庭柯口中所言辛勤劳作了一整年都难以填饱肚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