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只要你肯妥协就可以免掉一场生灵涂炭,你说要是百姓知道战事因你而起,你猜他们是会感念你为他们这么些年付出的一切,还是对你恨之入骨呢。”这么□□裸的威胁很是令人不齿,但司南弦别无他法,他想要留住这人。但夏亦峥却是半点不肯妥协,“因我而起?是因为我一直效忠的帝王想要我死还是因为你堂堂北齐摄政王那点肮脏龌龊的心思。无论是哪点都不可能搬上台面吧,对天煜万民,我问心无愧。即便是战事再起,我也会身先士卒,我会如何不劳王爷费心。”司南弦咬了咬牙根,暗骂道,冥顽不灵。萧煜既然连敌国都能够串联又怎会放过这人,但他知道多说无益,来告知他已经是违背了自己的立场,自己待他已是仁至义尽。“倘若战事再起,到时各为其主,我不会为你退让,哪怕我对你有意。”这是他“长昀”夏亦峥推门进去时林初淮面前正摆了一个棋盘再同自己对弈。这是他问守门之人要的唯一的东西,与自己对弈,在心烦意乱时最能够平心静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林初淮放下执在手中的黑子向门口望去,见确实是那人便起身向他快步走去。夏亦峥将他接了个满怀,把人拉着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受伤,他有为难你吗?”林初淮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除了昨日给我后脑来了一闷棍之外,食宿都很尽心,并没有为难我。”后脑,闷棍?“头晕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行,咱们回府看大夫。”夏亦峥闻言有些着急,伸手在林初淮的后脑处轻轻摸了摸,又不敢太用力,摸到了一处凸起的肿块。“昨日有些头昏欲呕,休息了一夜已经好多了,应当无事。”林初淮昨日夜里头痛了许久还吐了两次,难受的很,但他却不想让这人担忧。夏亦峥如何能放心的下,俯身就是将人打横抱起,小心地将他揽在怀里。林初淮猛地腾空,下意识的勾住了夏亦峥的脖颈,好在此时屋内无人,不然长昀怕是又得面红耳赤了。出了屋门,庄内还有些洒扫庭院的下人,虽说这些人都是目不斜视但林初淮还是尽量把头埋进了那人的怀里。怎么就害羞成了这样,夏亦峥将人往上颠了颠又搂的紧了些。他们却是不知这一幕全都落在了站在主楼窗边那人的眼中。“是不是有些后悔昨天没采纳我的提议。”孟凌苏自然也将楼下两人的亲昵看的一清二楚,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好友。司南弦收回目光没有再看,“进去陪我喝两杯。”“走,咱俩一醉解千愁。”司南弦其实并不后悔于自己的决定,因为他很清楚,即便是没有了林初淮也还会有别人。对所谓的情敌下手是最低级的方法。从山庄出来后,夏亦峥将林初淮小心地抱到马上坐着,待人坐稳后才上马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因为心中着急想要早些回府,夏亦峥的马骑地很快,颠的林初淮胃中一阵阵的反酸。实在是受不住了,长昀才握住他的襟袖。夏亦峥感受到了那并不大的力道,忙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只见这人面色泛白,鬓发已被汗水浸湿。“怎么了,哪不舒服?”“骑慢些,想吐。”林初淮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虚弱,听起来就跟猫叫似的,夏亦峥心疼极了,也不管他额上的汗水就低头吻了吻他,想要安抚他,“好,我慢些。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到府上了,大夫来看过就不难受了”。林初淮轻轻的点了点头,似是在回应他这哄孩子般的话语。他的心口仿佛堵了块进水的海绵,想吐又吐不出来,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实在是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