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不善经营,如若绸缎庄从刚受到冲击时就开始改革,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还是严思礼继承了祖父的商业头脑,接手生意后力挽狂澜,否则严家绸缎庄早就消失在商业圈。严思礼在书房里跟严父一一汇报,严父没有生意头脑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听完后开口道:“思礼,为父只要求最后能保住严家一点基业。”严思礼暗叹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笑道:“我明白了,父亲放心。”父亲只愿做守城之君,外面已经四面楚歌,他若不破城一搏,只怕无城可守。严大嫂知道丈夫回来,也从娘家赶回来。午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围坐在圆桌旁热热闹闹的吃了饭。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严思礼听到五妹离婚的前因后果后,想得深远,你家势微人家自然敢随意拿捏你,若严家势高于庄家,庄家即便要离也不是那样的做法。他抱着儿子,眸光幽深,看向严怀音开口道:“五妹,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上大学?”严母担心道:“她都二十一岁了,早日找到好人家嫁人才是正经,又去读什么书。”严怀音穿越前刚大学毕业没几年,她也不想再读书了,摇摇头道:“我只想把我的字练好。”她穿越前师从爷爷学习书法,爷爷的书法在当地很有名气,穿来这里后,又有幸拜了书坛大师沈默为师,爷爷和师父都说她于此道有天赋,她想潜心钻研走得更远。严思义符合道:“妈说的对,女孩子最后的归宿还不是嫁人。”严父叼着烟斗,也是颔首赞同。严思礼缓缓摇头,凝视着严怀音道:“怀音,你从小聪颖好学,中学还以全校第三的成绩毕业,不上大学实在可惜,现在很多女性都出国深造,或者你想出去,大哥也一定全力支持你。”听他这么说,严家几人都皱眉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出声反驳。严怀音有些感动,开口解释道:“大哥,我不想上学,是因为我个人原因,这四年来,我每日读书写字,自认为并不比上大学的人差,再去上大学也不过是耽误时间,我现在只想专心把我的字练好,希望有朝一日能写到师父那样的境界。”严思礼听了这话,十分欣赏的颔首。严思义不屑的低笑了一声。严思礼皱眉看向他弟弟,“你笑什么笑,怀音一个人女人就有如此大的志向,你呢,二十五六了,经商不成,仕途不成,不成家不立业,整天就是玩鸟游乐,一点出息都没有,还敢笑别人!”严思义被他大哥这么直白的一数落,再加上白天又被他朋友奚落了一番,心中的痛处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倏地站起来,涨红脸嚷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大哥,大嫂,你们都瞧不起我,你们等着,终有一天——我!……”“你什么你!你有本事就做出点成绩给我们看,别整天眼高手低的!”严思礼呵斥道。严父皱眉接嘴道:“你大哥说你,是为你好,思义!你怎么跟你大哥说话的!”严思礼怀中的严春林以为大人吵架了,吓得瘪着嘴快要哭的模样,严大嫂赶紧把他抱进怀里哄起来。严思义气得捏紧了拳头,气鼓鼓的走了。严母叹气:“你们兄弟姐妹五个,就数你二弟从小不省心。”严父沉声道:“咱们家人丁单薄,日后严家也就只有你们兄弟两人,思礼,你是兄长,若是以后为父不在了,你一定要管好你弟弟。”严思礼正色道:“父亲,思义是我亲弟弟,您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父子俩先后走开了,客厅里就剩下女人们在闲聊。严大嫂道:“可能二弟成个亲会好多了。”严母道:“你给他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好的女孩子,门楣低一点也无所谓,主要是性格好就行了。”严大嫂笑道:“我这里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严母朝严大嫂坐近了问道:“谁啊?”严大嫂低头发现儿子睡着了,把儿子小心翼翼的交给身后的下人,交代了几句后,转头对严母道:“我二嫂娘家里的三妹,今年十八岁,性子真的非常好,就是长相一般,外貌上有些配不上二弟,只怕二弟不喜欢。”严母回忆了一下媳妇的娘家人,问道:“我见过吗?”“您没见过。”严大嫂眼珠一转,想了想,又开口道:“她过几日要和我二嫂他们去玉佛寺上香,到时候我陪妈去。”严母笑着点点头:“外貌不重要,娶妻娶贤。”严怀音想起他二哥的性子,开口道:“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二哥好像又是个特别看重皮相的人,只怕他不定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