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轻则跑被子里躲起来了。沈涧流一双眸子深幽,从许吟身上扫过。又往床上鼓起的一大团轻轻掠过。蓦地性感白皙的喉结动了一动。瞧瞧他都看见了什么?佛系养成捡来的徒弟后(26)他本来……结果师尊失了与他的约,便是在这里么?这兔子,好像……不能留了呢……许吟见他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实在是一种无形的威压,她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哎呀呀,他肯定是误会了!】,系统疯狂嚷嚷。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跟长轻是师徒呀,小兔子还是个崽子的年岁。谢更像小螃蟹一样贴着墙走了过来,想要问问师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师兄怎么好像同她闹别扭了似的。方才他在后山花园找到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心情还勉强可以。笑着叫他乖乖回来修炼。结果他刚一说完师尊在长轻师弟这里,让他过去一趟。师兄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然后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花园,留他一个人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发愣着。谢更过来抬手就将长轻的被子揭开,有福同享,有气同当才对!许吟不由得站了起来,即便她这里知道沈涧流对她的好感度,可他也并没有清楚的说。她应该自然一些才是正常反应,如果表现得……咳咳,那才可能是要被这徒弟吃得死死的。“涧流?”,许吟往他那边走了两步,神色淡然镇定,无辜中略带疑惑地望着他。沈涧流这时候总算肯接话了。“徒儿在。”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中不辨喜怒,流畅利落如同一条直线。“师尊……叫徒儿来长轻师弟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方才徒儿远远一瞥,长轻师弟好像是受伤了,师尊可是……在亲自给他上药?”许吟叹气抬手摆了摆,撒谎毫不脸红,“不是为师给他上的药,是谢更上的,为师刚刚就略微看了一眼他的伤势罢了。”谢更这时候正疑惑地在跟长轻说话,也没注意听许吟和沈涧流两人在讲什么。沈涧流的眸光在许吟空中摇摆着的手指上面掠过。许吟的手指方才帮长轻上了药膏,这药膏有些颜色。如同粉玫瑰花瓣一样的指甲上,沾染残余了点点药膏,许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沈涧流薄唇微微地拉出弧度,“是么?”,他这两个字如同低喃,几不可闻。师尊果然是喜欢小师弟得不行呢。他往日还是这般年岁的时候,师尊便时不时地往外游历去了。两个师弟,在师尊捡回来之后,都是他教导安排。她一向对他们三个力求做到事事公平统一。如今……这怎么可以呢?沈涧流微微垂了下眸子,将翻涌着仿佛要冲出这副皮囊的毁灭欲暂时压了下去。许吟见他没再追问,便扯开话题说正事。“有人闯入招摇峰,伤了长轻,你过来看看他的伤口,试试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沈涧流对检查兔子精的伤口并没有什么兴趣。只轻「嗯」了一声,便站在原地根本不动。许吟:……“统哥,我现在都叫不动他了是吧?!”系统看了一眼沈涧流,“嗯……”许吟吸了口气,便径直走过去拽住他的手腕,拉他过来。许吟触碰上沈涧流的刹那,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后如石子飞落湖水,漾起悠长的波纹之后归于沉寂。虽说水面已经安静下来,却殊不知那石子仍旧在往湖水更深的地方侵入深埋。他没有说话,任由许吟将他拉了过去。许吟觉得沈涧流的手当真是冰凉凉的,即便是春日,却如冬雪皑皑,寒意成霜。谢更将长轻的被子拉开了,还贴心地帮他把衣袍穿好了。谢更趁着师尊和师兄说话的空档,都问了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几遍了,结果他竟然像个木头一样,怎么也不肯说话。此刻许吟过来,唤他道,“长轻——”长轻便有些茫然懵懵地抬起头来,兔子眼从许吟身上掠过,“师、师尊……”一如既往的结巴语气。坐在一旁的谢更:他真的是想摩拳擦掌!突然就觉得五指合在手心之后有点痒!“把你的伤口给大师兄看一下。”“然后说说是怎么回事。”许吟此刻的语气略微透着些明显的冷淡。她并不是因为沈涧流在这里才刻意如此。只是突然觉得长轻这犹犹豫豫的性子真的是……既然都被人伤了,还是在她招摇峰。她是他的师尊,更是招摇峰的主人,他又不像是不记得的样子,那么就应该一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