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首白头吟:请君膝上琴,弹我白头吟。忆昔君前娇笑语,两情宛转如萦素。宫中为我起高楼,更开花池种芳树。春天百草秋始衰,弃我不待白头时。罗襦玉珥色未暗,今朝已道不相宜。扬州青铜作明镜,暗中持照不见影。人心回互自无穷,眼前好恶那能定。君恩已去若再返,菖蒲花开月长满。我看着他们说笑着谈诗词,自己似乎很多余。看看月彩,她明白的扶着我悄悄的退出了屋子。在殿门口,全顺追了出来。我笑着回身对他说:“不用送了,你还是回去守着十三阿哥吧。他万一有什么吩咐你也好在跟前。”他想了一下,“格格,奴才说些过了话给格格听,奴才不知道您为什么给主子下药,主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而主子一向心思缜密什么都放心里。可是奴才看的出来,主子一向对格格偏爱。奴才说的多了,先告退了。”他退了回去。我在回去的路上我有点恍惚的走着。“小心!”月彩稳住我,“格格在想什么?”“没什么。”我笑了笑,怕她担心。“格格,看见了吧,珊宁根本是想爬上枝头变凤凰。”“别人的事情何必在意那么多,和我们无关的。”我真的是懒的理会别人的事情,少点是非更好,我只想安安静静。“我知道我和格格安分守己的等着离开皇宫,等着回府,开开心心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对吧?”她笑着回我。我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子。塞外巡猎,娘娘担心胤祥的身体,就让珊宁随胤祥去。我每日一起,就去娘娘那,给她念经文,或讲些小故事、小笑话,就算是为她这一年多来照顾我所还的。有的时候生命的流失快的如急流而下的瀑布,在手中怎也握不住,每一天敬嫔都比前一天憔悴、消瘦,看的见流逝让人恐怖,我突然就像回到了那一年的十月,太婆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可是人消瘦的已经快没有了,让我觉得她似乎马上就要化羽成仙而去,我握住了她的手却怎么都握不住她的生命,从来都没有那么绝望过,我怕的不敢闭上眼睛,傻的以为只要我一直看着太婆,她就会一直在那里不离开。胤祥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给敬嫔讲在这个地球的另一边有一个叫希腊的靠海的国家,那个国家有个小岛,很美,白色的房子镶嵌在蔚蓝色的大海中,每家每户的窗前都种满了各色的花朵,猫咪总是悠闲的横在小路或阶梯的中央懒懒的望着海洋。这个时候小米正窝在我和敬嫔中间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敬嫔看见了立在门口的胤祥笑着招呼他:“胤祥回来了,亓亓刚给我讲了一个很美的小岛,真希望去看看。”她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去的虚弱。胤祥过来,我起身行礼,悄悄告退。晚膳过后,我坐在屋着外看屋檐下的晴天娃娃,它的样子似乎在告诉我这几天会下雨。小米回到我的怀里,我抬头,胤祥正看着我,我笑了下,“谢谢十三阿哥把小米送回来,麻烦了。”他微微皱了下眉:“你难道不会加件衣服吗?更深露重的。”“我只是坐一下,一会儿就回屋里。”淡淡回应,这些他不在的日子,我平静了许多,想到自己毕竟只是这里的过客,还是什么都不要留下的好,省的累人累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说完就拔脚离开。在他在门口的时候,我终还是说了出来:“胤祥,这几天多去陪陪你额娘,别留了遗憾。”他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凝亓失仪了,应是称呼十三阿哥才对。”我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知道怎么做,就出门了。“格格,你还是说出来了,不是说不管别人的事情吗?终还是不忍心。”月彩走了出来准备服侍我进屋沐浴。“毕竟敬嫔待我如己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罢就起身随月彩进去了。月彩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已经是二十五了,雨已淅淅沥沥的下了三天了,今天还越发的大了。昨晚的情况还历历在目,敬嫔把我叫了去,退去了所有的人。她坐在炕上,笑着对我说我手腕上的镯子是她娘亲在她进宫时给她,我竟和镯子这样的有缘,希望我好好的待它。然后拉着我说:“胤祥这孩子心事重、又要强,还倔强耿直的很,我总是担心。不是我夸他,我看的出我这孩子也是个成大气的,可是他不会转弯,有的时候伤人又伤己。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不能一直守着他。凝亓呀,你可以帮我守着他吗?在他犯错的时候提醒他;在他失落的时候鼓励他;在他无助的时候支持他;在他有小成就的时候拉住他;在他执拗的时候开导他。”她拉着我,眼里含泪写着期待和无助。我顿住了,我真的不想给这个世界里任何人承诺,我只是想安静的来安静的回就好。“你可以帮助我吗?帮助一个母亲完成心愿?你聪明无争,在这个皇宫里是我唯一能托付的人。我相信你有颗七窍玲珑心,连狐狸你都可以如此的怜惜。我只是想你帮助胤祥,若我离开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