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已然明白了,凝亓是说她怀孕了。脸上已按奈不住惊喜之色,匆匆的问了价格,便掏出了五个铜子递给了月彩。四周看着的目光渐渐的消去了,但是来测字的人却排上了队。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一条街的人都私语开了。谁都不曾注意到,那斜对着的酒肆里二楼上,正对着窗的桌子旁坐着2个少年,都是英气不凡。正是好笑的看着测字的摊子,片片字语传来“好似是侍郎的那个千金吧”……殊不知,凝亓以为的天衣无缝已经裂开了缝隙。而这边凝亓和月彩都忙的不可开交,凝亓正拿着一个字在打量,月彩正一边磨墨,一边应付着来测字的人。由于太忙和恶作剧感的开心,竟然谁都没听见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节奏着急速前行,浑厚的声音和愈近的尘土味宣扬着应是训练有素的马队。凝亓已经皱起了眉头,那是她对突如其来讨厌的味道特有的反映,却正把问测的人吓出了身冷汗。月彩刚把纸整理好,就被人从上拿了去,抬头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围着测字的人几乎在瞬间都消失了,只有格格还认真的看着字琢磨着呢;此时8、9人正在马上,面无表情,一脸的肃杀之气,都穿着深蓝色的绸袍,骑着棕色的马;其中只有一匹雪白色的骏马,上面正是拿了纸的家伙,一身宝石紫的袍子,外是镶金滚边的貂毛褂,褂上暗绣着团龙。月彩一楞,这必是皇亲贵胄。不过是13岁的光景,却带着不同寻常的贵气,一脸的玩世不恭正看着格格,月彩一惊,转身要护格格,却被少年冷冷的目光定住了,真冷。一张纸片如顺着航线的飞行器一般,真射到凝亓的眼前,赫然写着“亓”字。心里低骂一句,抬头却看见9匹马正转头奔走。凝亓一阵无名火起,什么时候受过这般气,拉起袍子从桌子上跳了出去,直直的奔了过去。人家可是骑着4条腿的牲口呢。月彩惊的也冲了过去“格……少爷……”凝亓越跑越来劲,边跑边骂“你丫给爷站住!你什么东西是个!你竟敢村本爷!……你也不看看自个儿长了几只眼,还当是马王爷呢!去!”……终于是骂累了也跑累了,捂着胸口蹲了下来,喘着粗气……少年听不见了声音,调转了头折回去,看见凝亓正蹲着,不停的大口呼气。凝亓看见身边n条马腿,蹭的就跳了起来,一手还抓着胸口,一手已经指向白马的主人,抬头正迎上一双充满玩味的笑眼,嘴角斜上扬带着男人才有的小邪恶,那一脸的玩世不恭再次激怒了凝亓,张嘴就要破口大骂,却不想那少年开口道:“你——很快会知道我是谁,很快就会见面。”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高高在上的傲气。凝亓这次是真的恼了,之前还抓着胸口的手已经在身侧成握拳状。少年却一弯腰拎起她,策马几步,轻放着陆,她就从路的中央被少年送到了路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尘土中飞奔而去的马儿们,和飘过来的一句“快回府吧”。“格格,哦不,少爷,真是个好看的人儿”月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凝亓的身后;凝亓冲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双手插腰道:“你格格——我——难道不好看吗?哼”说完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前。月彩赶紧跟上问:“咱现在是去?”凝亓吐出四个字“打道回府”。月彩舒了口气,终于要回去了。酒肆里的2个少年,互看了一眼.这算是哪一出戏折子呀,怎么冒出了十三阿哥?“凝亓这丫头是不想活了吗?竟然骂了十三阿哥”穿着月白褂子的少年掩饰不住的惊讶。另一个少年正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不紧不慢的接了话:“老十三怎么从这条道儿回来了?也是巧了。该着遇见。其实骂也就骂了,可是偏偏在这大街上。”少年一身宝蓝色的夹袄合着银色的马甲,虽看不出身份,但举手头足间却有着城府于胸的大气。“可是五阿哥,这丫头毕竟是轩青家的心头肉呀。可咱十三阿哥,也是愈加的受宠之人,这次的盛京谒陵,皇上是亲点的让他随行的呀。”月白褂的少年说的轩青正是玛尔汉之子,凝亓的哥哥轩青关柱。五阿哥兀自笑了起来:“瞧把你急的,轩青这清明的人,怎么会不晓得他这妹妹哪有出来不惹祸的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我已打发人去告诉他了。毕竟这次是惹到了皇家。这个丫头怕是皇阿玛也早有耳闻了。”责罚凝亓和月彩刚进了后门,就看见一脸苦笑的少爷轩青,好好的一张俊脸楞变成了倭瓜样。轩青扫了一眼她们,轻摇了下头,“赶紧去把衣服换了,阿玛怕是就要到了。我在院子里等着”说完就转身去了院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