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样子的孩子快一步,在侧面说“格格呀,该回了吧。不是说只是悄悄走一下,然咱个儿就回府的吗?”公子模样的孩子皱了下眉,应说:“出来的时候告诉你了,要叫少爷的。回去……再说吧,时辰还早呢。还想去天桥看看,听说热闹着呢。”“主子,咱这可是偷跑出来的呀,还换了男装,老爷要是知道了,您又得禁足;我这屁股又得上金创药了。您还是饶了月彩吧。”叫月彩的小丫头急的要跳脚了。公子扮像的丫头,回头看了月彩,扑哧就笑了出来“瞧你急的,你格格我早打听过了,阿玛今儿去宫里是陪皇上监皇子们读书,且不回来呢。放心吧,今儿够我们玩上一两个时辰的呢。我和额娘打过招呼,会应着的。”然后拍了拍月彩的肩,转身前行。却又扭了头说“现在开始别叫格格了,要叫少爷”月彩应了声。继续一前一后的走着,奔着天桥方向去了。月彩心里却不住的摇头,这次格格又要玩新花样了,可千万别被老爷或老爷的同僚们看见才好呀。月彩的主子,就是位居兵部侍郎之位的玛尔汉家的七女儿兆佳凝亓,都知道正白旗骁勇善战,这玛尔汉文武双全,其他的几个女儿都温文尔雅,唯一的儿子极随父亲:善骑射、佳书画。可偏偏这个最小的女儿却是个混世魔王的主儿,从小只要她醒着就得把府里闹个鸡犬不宁,大些了从这府里折腾到了府外,本想着也就随她了,怎料竟弄的玛尔汉的同僚们都知道了他府里有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七格格,每每说起来都哭笑不得,似乎永远都在闯祸。而玛尔汉一直对这丫头宠溺的紧,每次多也是个做做样子,象征性的禁禁足。远远就听见有各种声音顺着路飘了过来,抬头望去,眼瞅着就到天桥了.凝亓已经开心的就差跑着过去了。后面一手抓住了她的袖子:“少爷,咱别太……不然得走散了。”月彩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天桥真是太热闹了,这人来人往的,万一主子有个什么,回去是怎么都没法儿交代的。看见月彩的脸,凝亓也有点小小的内疚了,脚步慢了下来,这丫头打小就跟着她,没少为她挨扳子,从来只是默默的承受。凝亓笑笑说:“月儿,可知道这地儿为什么叫天桥吗?”月彩摇摇头,凝亓接着说:“在咱大清前,这就是一片沼泽地,元的时候建了个汉白玉单孔桥。到明的时候,常要来祭祀个什么,咱大清的皇帝每年都是要固定去天坛的,而这是必经之路,因为天子过的桥,当然就叫天桥了。”月彩一直都知道的,格格总是愿意给她或其他的包衣们讲些看的见的东西的典故,是为了让她们有小知识。格格从小就不一样的,总是认为这读书识字的事情不是男人的专属,所以我们七格格针黹女红不怎么会,书却看了不少,不过字却写的不能苟同。月彩心里明白格格是真的把她们这些包衣的奴才当成人来看的,所以也是打心里的疼着格格。“那少爷,我们今儿是看卖艺的?去听曲儿?或是就随意逛逛?”月彩在心里暗加了句一定要选逛逛就好。顺着格格的眼望去,只看见在路边上,有个测字的神摊正空着,似乎今儿师傅没打算来。莫非格格是来测字问事?正想着就听见格格说道:“今儿,咱就当回算命先生,哈哈……”听着她的笑,不禁头皮开始发麻,就知道没这么好打发。月彩几乎已认命状的跟了过去,顺便把所有知道的神仙求了个遍,不要发生什么事情就好。打凝亓一在摊前坐下,四处就扫来了无数的眼光,或打量、或奇怪……不用想也知道这必是个常位,因为连斜对面的酒楼里都明目张胆的往这里看。月彩才把墨磨好,就来了人。一个装扮普通的市井小妇,眼睛还微肿,看起来柔柔的,说起话来也是细细低低的声音,让人有不自觉想保护的感觉。妇人写了个“困”字。凝亓看了看,嘴角上扬。月彩一看就知道格格一定有答案了,格格就是鬼灵精儿。“想必这位夫人,是遇见了难事,”凝亓开口说,平静的没有情绪“让你遇难的是在家中的人,还是个和你一样的女人”妇人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凝亓顿了顿就继续说“若要解决也不是多难的事儿,同样也是要用个人,方可解决。”凝亓打量了她一下,道:“可否把手伸来?”妇人当是明白她的意思,事情要有一个孩子就可以解决,这样婆婆就不会再为难她了。心里对这年轻的小师傅多了份相信,便伸手过去给她。只见凝亓把手指微放在妇人的手腕上,眉头微皱,既而高深莫测的笑了。收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说:“夫人,要多多保重身子呀,你血气弱了些。往后的这大半年,可要少哭些才好。想来你的事情应该很快会解决了。”凝亓冲她微微一笑,继续道“你现在应该去大夫那里看看,然后就会得到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