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晦皮笑肉不笑:“你或多或少该维护我吧?”
澜旭:“我已斥过更阑。”
言晦:“呵。”
这两人全然一副互相懒得搭理的样子,比俗世七年之痒的夫妻还冷淡。
谢更阑似乎嗅出端倪,跪坐在地,恢複听话可人的好学生模样。
也是,这怎麽看都是分手在望,要陈喻是谢更阑,都能为他师尊放上七天七夜喜气洋洋的巨长挂鞭。
但下一刻,谢更阑的表情又挂不住了。
澜旭手心向上松开,露出里面的玉符。他对言晦道:“你东西忘了,给你送过来。”
啊……这是老夫老妻。
谢更阑冷漠的表情裂出一道又一道裂缝。
眼看又要发作,言晦拿过玉符丢给陈喻,话却是对着澜旭说的:“你徒弟需要的材料,别一副为了我特地赶一趟的做派。”
澜旭眼光淡淡一扫,眼皮半耷拉着,不反驳,也不气恼。
言晦不多理他,转回头面向陈喻时,仍是让谢更阑浑身难受的暧昧微笑。
“喻喻交代的那些事,查到的都在里头。你且看着,其余的,一有消息就送来。”他起身,居高临下望下来时,洩露出眼底倦色。
陈喻忍不住问:“言前辈又要走?”
那分倦色如水中浮月,一错眼化为虚无,言晦弯起眉眼,要不是脸颊苍白依旧,看起来灵动得很:“喻喻若是舍不得……”
陈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去他的舍不得,就自己话多。
澜旭直接打断:“出发吧。”
言晦不慌不忙:“便是舍不得,我也该走了。喻喻,等我回来,与你们一起洗脱罪名。”
两位前辈没有明说去哪个地方,三两步消失在珠帘之外。
珠玉疾雨般响了一阵,内室一片寂静。
陈喻打开玉符,一排的资料被他拖到半空。
从《谢郎行游录》的轻快气氛中拔出,陈喻把头发扎高,脑门前不留一丝碎发,凝神细看。
首先是临场部的新增案卷。
邵洺的尸体已作检查。
查到谢更阑的灵力痕和剑气痕是意料之内,但除此以外,均无异常。
检查人:轸宿。
这位轸宿主侦实在兢兢业业,凡事亲力亲为过头,想不让陈喻注意都难。
然后是姬潭的亲友关系。
道侣游芳已故,弟弟姬溟下落不明,父母系凡俗中人,未有明确记录。
这般看来,姬潭临终前想要传话却无法传达的对象,就是她的亲弟弟姬溟了。
不过,下落不明啊……
会审处不处理失蹤案件,但对于一些特定人员,还是会盘一盘他们的最新情况。
死者亲属就是特定人员之一,不然没法找到领尸人。
归一案被害人的领尸人联系名单,是陈喻两个属下查明各亲属近况后拟定的,陈喻当初没看到详情,没想到三百年后还能看上一眼。
但三百年了,姬溟仍旧没有行蹤。
闭关要这麽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