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喻在心底抑扬顿挫,为谢更阑补充感言。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谢更阑。
自己千好万好的师尊落到历任道侣人数比蹴鞠队成员还多的花孔雀手里,结果花孔雀还有意无意地勾搭和自己关系不清不楚的同伴,没连夜抹了花孔雀的脖子放血都算不错。
堪称卧薪尝胆仙门典範!
陈喻心底“呵呵”一笑,假如不在这场戏剧里,他一定为谢更阑鼓掌。
但很可惜,作为主角之一,陈喻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家一起当个正经人。
“言前辈。”陈喻叫住得意到开屏的人。
开屏的人浑然忘我:“说好了要叫我名字呢,喻喻别是忘了。”
都聊了这麽长一段了,没必要突然闪现久远的记忆吧。
陈喻端好职业微笑:“言……”
言晦的眼里柔情蜜意:“也不準像之前那样喊什麽言晦前辈。乖,把前辈两个字去了。”
那一刻,平沧剑震动了。
陈喻惊恐:“谢更阑,你要是琼芳楼拆了,我可赔不起!”
平沧剑在剑鞘中嗡鸣。谢更阑语调平直,把情绪压得比千年古井更平稳得发凉:“仙门里,并非只有言师叔造得起琼芳楼。”
言下之意,他、或者他们剑阁财大气粗。
但等等。
说好的剑修穷得只剩一把剑呢?
陈喻歪头,皱眉,还因为职业素养保持嘴角上扬。
他就这样和言晦对了个眼,从言晦笑眯眯的眼里看到“是这样,没错”的答案。
这世界,终究是错付了。
贫穷的,只有他。
陈喻心平气和,拒绝开口。
没了劝说的人,大战一触即发。
眼看平沧剑出鞘三寸,言晦散落肩头的长发被灵力蒸得飘飘蕩蕩,琼芳楼骤然冷意下沉。
剑複归鞘,言晦也收拢灵力,不痛快地瞥向门口。
属于冷兵器的威压降临此地。
澜旭跨入门槛。他装束简洁、几无配饰,本命剑炼入心间,剑气迫人。
“胡闹。”澜旭无波无澜地斥道。
言晦把玩垂落下来的薄光金纱带:“你徒弟先挑衅。”
澜旭轻却凉的目光轮到谢更阑处。
谢更阑低头:“徒儿知错。明知待罪潜逃之身,还肆无忌惮动用灵力,请师尊责罚。”
他半句不提对言晦的歉意。摆明了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没错。
澜旭身为言晦的道侣,眼下应该——
陈喻尽可能敛住看戏的神情,状若焦急地偷瞄澜旭。
澜旭……
澜旭颔首:“嗯。”
陈喻:“……”这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