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未明。”
但谢更阑情绪崩溃太多:“可你都看见了!我杀了师叔,我就是……”
陈喻拽住他手腕,粗暴的动作制住谢更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谢更阑,跟我去找真相。所见未必真实,我找出来的才是真实。”
谢更阑手指怔愣着舒展,又快速蜷起。
阳光还是照临了他。
陈喻在城外找了处破旧的民房。
无人居住,灰尘积起厚厚一层。
两人收拾出能住的地方,坐在断腿重修的八仙桌旁
“你身上有被操控的迹象。你挂的银铃品级不错,这都叫不醒你,不是单纯的走火入魔。”陈喻举出测寻器,开门见山,“让我扫描一下。”
屋外盖了迷蹤印,谢更阑脱下斗篷,配合站好,看着凑到他跟前忙上忙下的陈喻:“银铃是师尊所赐。炼器师协会会长之作,传闻可压制化神期心魔。”
陈喻绕到谢更阑身后:“嗯。那兇手不是比你修为高,就是术术比会长强。”
“我还会被操控吗?”
“不好说。”
谢更阑低着头。他好像经常微微垂下脑袋,高高瘦瘦的个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剑修沉默半刻,问:“要下契令吗?”
陈喻扶着谢更阑肩膀站起来,莫名其妙道:“什麽契令?”
谢更阑转过身,两人视线相接。他眼中微光闪动,敛下眼睑:“若我暴动伤你,自当毙……”
“别毙不毙的。”陈喻竟産生一种类似紧张的情感,催促他打断谢更阑的发言。
他被自己吓到,压下怪异的情绪,嬉笑道:“下契令也可以,就这样吧,你要是暴动,灵力自行衰退回金丹期,让我感受一下碾压的快乐。”
谢更阑短暂地笑了笑:“好。”
屋外的天很明亮,透进来的光照着他的脸,看上去比夜间清晰太多。
比雪更干净,比风更潇洒。
本该如此。
陈喻从恍惚中惊醒,测寻器传来扫描完成的信号。
他干脆把迄今为止、与案件有关的全部扫描信息悬浮空中。
淩乱的信息铺排在房间里,陈喻轻车熟路归好类。
“跑来跑去好几天,今天算是难得的空閑,你别多想,陪我把搜集到的捋一遍。”陈喻摊开纸笔,“我想,你记。”
讨论和写字有利于集中精神,以免谢更阑又想东想西。
谢更阑也听话,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握惯了剑的手握着长锋笔,手指不灵活,明显的不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