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谢更阑就是个老好人剑修,老实本分是第一技能,看不懂人脸色是第二技能。
没想到谢更阑会觉察,那邵洺也肯定看出来了。
但这也没关系,他质疑邵洺,试图把邵洺钓出来,控制着份量抖露当年的事也好。
至于眼前这位有点憨的剑修,陈喻觉得实话实说完全没问题。
“我不喜欢游芳这个人。”
陈喻先抛结论,谢更阑显然没料到,眼神里一股迷茫。
“他死后没多久,归一案出现第六个死者姬潭……”
游芳与姬潭本是道侣,两人相貌出衆、天赋卓绝,两情相悦后,仙门里那些疯狂的写手把这定义为爱情的最高等级,出了不少本子,不比后来的《谢郎行游录》卖得少。
但游芳死后,陈喻第一次见到姬潭,是游芳死后,线索指引他重回木屋,走入地下暗室。
那都是后话,在归一案发现最初,只找到了第一名、第三名、第四名死者,临场部实在想不通共同点在哪。
陈喻和柳宿合并办案,搜集不到半点有用的信息,陈喻作为主办,回了临场部只想撞桌子。
“急又急不来。”柳宿把所有资料摊开在案几上,“再多看看。一剑穿心太利落了,不像是走火入魔的人干出来的,无差别杀人的概率小之又小。”
陈喻不服:“凭什麽诽谤走火入魔的人!他们是失了智,又不是失了準头。万一他们的执念就是捅人心髒呢!”
柳宿手背青筋跳了跳。他曾办过案件,被害人统一被剪成了齐刘海,最后证实这就是兇手走火入魔后最大的梦想。
不要小瞧走火入魔的多样性,也不要小瞧人类的多样性。
但柳宿压迫感强,陈喻隔着面纱把脸挤变形:“好嘛,我容许你这麽想。那我继续找共同点,这三个人都哪天出生哪天死算吗?”
兇手知晓死者的生辰八字,专挑死者的生辰杀人。
柳宿嗤笑:“那一年三百多个日子,兇手还能杀上几百个。”
陈喻揉脸揉累了,趴在案卷上:“这种明显是挑日子杀人,我把藏书阁有关日期的术术全翻了一遍。”
“然后?”
陈喻擡脸:“少死了个人。”
柳宿:“?”
陈喻把三人的死亡时间罗列出来,在第一个和第二个之间空开些许。他用笔点了点空出:“这里,少死了个人。”
柳宿:“……你这和侦员开玩笑说的有什麽区别。”
“他们没依据,我有。”陈喻理直气壮。
他变戏法般掏出一本书,书里的每一页、每个字都该被仙门封禁。
“这种魔门邪术你少看。”
陈喻看不到柳宿的表情,只能听到声音里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