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挥着粉色的手绢,走上台去,笑着说道:“诶呦,家里姑娘笨,让各位爷见笑了,不过啊,接下来这位,才是今天的重头戏,绝对让在座的爷满意。”
台下一片嘘声,次次都这般说,谁不知道都是老鸨自卖自夸。
甚至还有个宾客在台下喊道:“得了吧秋娘,次次都这么说,这是又要捧你们家的哪位姑娘小倌儿啊。”
老鸨听了也不恼,嗔道:“爷您待会可自己瞪大了眼去瞧。”
说罢,老鸨身后的帘子被缓缓拉开。
霆阆穿一身青色劲装,长发高束,手上背着长剑,立于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霆阆身上,本来热闹不已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池塘中的哗哗水声。
就连二楼西南角雅间里的那位,将茶送至嘴边的手都突然在空中停住。
台上的人,长腿细腰,合身的衣裳将他的身材勾勒得愈发出挑,眉眼如三月春风,美而不媚。
霆阆不去看台下的人,拿起手中的剑便在台上起舞。
舞步从容有力,姿势潇洒飘逸,举手投足尽显风流之色,更衬得他俊美非凡。
舞至兴起,霆阆翻身一跃,凌空踏步,拿起最近的一张桌上的酒杯,舀起池塘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没人注意到,二楼西南角那个雅间中的男子,已经将手中的茶盏,捏成了碎渣。
一舞跳罢。
霆阆的双颊染上绯色,在堂中的暖色烛光下愈发动人。
老鸨还未上台,就有客人开始喊价了。
“十万两。”
“二十万。”
“五十万。”
“我出三千万两。”说这话的是二楼东北角一间雅座里的少爷。
听到这数字,台上的老鸨没有站稳,差点摔下台去,还好是扶住了一旁的栏杆。
要知道,除了多年前花不衍的那次,这酥合斋可就再没做过这样大的生意。如今不过隔了几年,原清迟又回到这酥合斋,竟还能掀起这样大的波澜来。
“三千万两”,整个大堂之中再无人报价了。
三千万两是什么概念,大抵是能让老鸨在整条街都开满酥合斋。
然而一直安静的二楼西南角雅间里的那位却突然有了动静,那人站起身来,神色冷淡,但是语气却极为坚定。
“六千万两,加一个定魂珠。”
三千万两的出价已是近乎天价无人能及,然而这人随口便是在这基础上翻了一番。更令人瞠目的还在后面那个“定魂丹”上。
这天下谁人不知晓定魂丹是何物,能使人起死回生,白骨生肌。
这珠子别说是千金难求,万万金都难求。每每出世都是引得各方势力争得头破血流的存在。
然而如此宝物,却被这人拿来去买一夜风流。
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好奇,能有这种手笔的人究竟是何等人物,齐齐向二楼望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霆阆,他也朝二楼看去,想知道今夜究竟是哪个倒霉蛋要花钱买空床了。
然而当霆阆看清那人的长相之后,掌心一松,剑就掉落在了地上。
叶渐尘,他,他,他,他来妓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