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草,又是这青萝草!
这是突然食用大剂量的青萝草中毒了。
“霜儿,你带我去最近的医馆,抓些药回来。”
说罢霜儿就要领霆阆出门去,但是,老鸨却将他们拦下。
“诶诶诶,你干什么去。”
霆阆眯起双眼,面露焦急之色,“自然是要给玲姑娘治病。”
可谁知老鸨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霆阆,“不行,你不能去。”
刚刚霆阆拍飞两个侍卫的事情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人完全不像是踏月阁刚刚将他送来时说得病恹恹的样子,这一出去,谁知还回不回得来。
“你现在是我们酥合斋的人,既然能下得了床,便能接得了客,今晚要决出花魁,玲儿去不了,你是她屋里的人,那便是你去。”
“你到底有没有点……玲姑娘还正在昏迷着!”
老鸨摆弄着头上的簪子,朝着霜儿抻抻下巴,“玲儿的病自然要治的,你把要抓的药写下来交给她,让她去抓。”
霆阆本想发作,但是却转念一想,说道:“那我先问妈妈一句,今晚是决出花魁的日子?”
老鸨点点头。
“我可是还要上台表演技艺。”
老鸨轻笑一声,“这个自然。”
“那好,我这人什么都不会,就是剑舞的还不错,还不知妈妈能否替我寻来一把好剑?”
老鸨一听面前这人会舞剑,眼里一下就放出光来。这酥合斋里,会弹琴会唱曲儿的那可比比皆是,但是这会舞剑的当真没听说过,现在的客人都吃腻了温柔娇嗔的那一套,如今来了这么一个够劲儿的,说不定当真能火红一把。
老鸨笑开了花儿,“诶呦,好剑是吧,有有有,哪怕没有我也给您寻去,哪怕是现在整个闲月城的铁匠都睡着了,我也把他们从床上拽下来给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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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阆写了副方子,让霜儿揣进怀里,赶去最近的医馆抓药。
没过多久,老鸨也差人将剑送来了。
老鸨自然是寻不到什么上好的灵器,不过就算寻来了,以霆阆现在的灵力也操纵不来,对付像姓裴的那种凡夫俗子,普通的铁剑便够用了。
霆阆敲了敲剑刃,铮铮之声在屋里回响。
除了上次被花不衍控制使了一回太上之外,他有许久都没有碰过剑了。
他是个剑修,剑对于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再一次拿起剑时,就好比遇到阔别多年的知心好友,再次回到了那段迎风而歌,折花载酒的日子。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推门来唤他,引他到大堂之中去。
唉,估计以后魔头霆阆丢人事迹中又该再加上一条,一代魔君重生后靠着舞剑竞争花魁。
大堂被装扮得相当华丽,数条薄纱挂在顶梁之上,其上还悬着一连串大小不一的夜明珠,风吹过,薄纱轻动,夜明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之声,宛如仙境。
选举还未开始,大堂之内就热闹非常,不断有宾客从二楼的雅座向下撒着铜钱,引得堂中的人一通哄抢。
大堂的中央还有一方池塘,塘里灌满了酒,香气四溢,能醉倒三千宾客,让人分不清眼前究竟是姑娘们抛出的披帛,还是天边的云彩。
今夜所有人都沉醉在这场狂欢之中,只有坐在二楼西南角雅间中的一人不为所动,捧着一杯茶,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人穿一身白色衣袍,领口袖口皆用青色丝线绣着盘云纹,衣摆上有张扬的墨竹。出尘的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
再动听的丝竹之声在他的面前似乎都成了俗物。
台下已经比试过了三轮,琴棋书画各番技艺都有人出演,不过演得再好,对于常常来此的宾客也都是司空见惯,但凡是在这酥合斋有一番姓名的姑娘,谁不会上两样。
倒是有一个姑娘机灵,准备上去耍杂耍,可惜刚刚顶上碗就摔倒在地,碎瓷片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