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软趴趴的倒在沙发里,揉着太阳穴醒神。
不知是因为房子冷清,还是因为失了程桑落的温度,她蜷着身子紧紧抱作一团。
闭上眼,脑海里是小狗烧红的脸庞,对那人的想念一经破闸,便是泄洪般的汹涌,怎么都收不住。
林锦怅然叹息,自己那么擅长掌控全局,能在权力制衡里走好每一步棋,独独不能掌控程桑落,更别提她的心。
明明想要的是亲近,可每次都会把小狗推得更远,若是对她再耐心点、再温柔点就好了。
林锦半眯眸子,摸索着手袋里的东西,直到将那件洗包浆的t恤揣进了怀里,方才安心些许。
将t恤捂到鼻前享受的嗅,那味道幻化成想被程桑落狠狠索要的欲念,似张牙舞爪的触手,爬满了神经。
她站起身,步伐摇着几分醉意走进了家用电梯。
别墅顶层最角落的房间很神秘,那上了三层保险的防弹门,似藏了主人所有的秘密。
林锦矗立在门前耐着性子解锁,指纹、虹膜、人脸识别、密码,一套繁琐的验证后,厚重的钢门才缓缓开启。
屋内陈设的古董、艺术藏品数量令人咋舌,都是这些年拍卖会上竞价不菲的凤毛麟角。
它们看似彰显主人雄厚的背景,实则是为了掩盖更深处的秘密。
林锦径直走到最里面的墙。
那暗门同墙面严丝合缝,隐蔽得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需要在旁边的展架上转动一把伪装成藏品的匕首,门才会弹开一条缝。
这是她今夜特意来别院的目的,密室里有着消解寂寞的真相,也是心底疯长的种子最真实的模样。
密室最显眼的位置是一个立架,挂在上面的军装熨烫得不起一丝褶皱,就连摆在下方的军靴都被防尘盒子装点。
立架左右铺展而开的物件很多,有成套的迷彩训练服,有擦拭呈亮的军功章,也有磨损严重的一些生活用品。
放眼望去像极了小型的私人展馆,每一个细节里都述说物件主人的过往。
正对立架的位置,摆着供人休息的躺椅。
林锦带着满身疲惫躺下,那一隅之地是一方救命的良药,能抚平她所有的焦虑和妄念。
她怀抱t恤的模样很安稳,鼻息间也满是叫人舒心的味道。
凝视那庄严的军装,被酒精酿红的眸子盈着晶莹的光芒。
贝齿轻轻撕。咬着衣料的一角。
曲起的纤白指节,在暗涌幻想的秘泽里,拈起一片黏腻的旖旎。
记忆里,那人穿着军装的模样凛然周正,踏着坚毅的正步,踩过她的心脏。
眉心在一阵漫过一阵的浪涌里越皱越紧。
单薄的背脊细微的颤栗。
一声软软的哼喃,从紧咬的唇缝中挤出。
“晚安,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