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舞却敏感感觉到二人气氛不对,刘濬一向无礼也不会气短,这次却畏缩至此,实在奇怪,淳安郡主倒是落落大方,却显得有些过了,这女子性子本该是腼腆温柔的。“我也累了,回府吧!堂姊随意,改日王府中玩耍。”薄舞倦了,这有什么没什么又能如何,她只能是她,他只能是他。“濬,你……”“婧阿姊明日且到我府上,我亲为你斟茶倒水。”“一定,只是濬实在应该找给理由给我。”淳安郡主身边来人,急忙唤道:“郡主,宫中来人,世子让郡主速速回府。”淳安郡主向二人抱歉笑笑也就俯身告辞,莫了挥手看着刘濬又是一句:“准备好你的说辞,濬,堂妹告辞。”薄舞看着那袅娜的身姿走远,不由笑道:“你们很熟悉?”“是,外出常常做客临安府,她是个极好的女子,只是要出嫁了。”“这不是你亲手奉送的吗?”薄舞先行离开。改日淳安郡主来时,薄舞已经借故在宫中呆了几日未回了。淳安郡主坐在厅中,没有看见薄舞,面前人还是旧时模样,清俊好看,带着笑温和有礼。“放着吧!还用不着真让你斟茶倒水。”纤手伸出,要接过茶。刘濬避开,摇摇头道:“我总要说话算话。”茶冒着热气,淳安郡主接过却没有喝,有些伤感也不抬头。刘濬坐到她身边,扳过她的身子朝着自己,伸手抬起她的下颌,那双美目只是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的情绪自己都看不明白。“怎么了?你不要不说话,你知道我怕你不说话,我会难受。”“你对我说过的话,哪句真,哪句假?你现在一一说给我听听好不好?”“我……”淳安郡主却是偏过头,没有让他说下去。“算了,也不用了,你只说说为什么陛下会将我赐婚弋哲王?”刘濬举手三尺便是发誓道:“我刘濬对天起誓,若是我让皇帝将你赐婚程远,我不得好死。我只是让皇帝给程远记功完全没有要你……唉,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抗旨?你忍心我人头落地……”淳安郡主忙掩住他的口,轻轻的,偎他怀里;“我绝没有那样的心思,我只愿你好好的,我……”刘濬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只想告诉你,纵使我死也无所谓,我只怕连累你。”“好了,是我不好,说什么生生死死的,我错了,怎么会怀疑你?”淳安郡主便要起身给他赔礼,却是眼前一暗,又跌回刘濬怀里。“婧阿姊,婧阿姊,你怎么了?”“你莫要惊慌,不过是有些发晕,老毛病,一会儿就好,一时起猛了……”刘濬却是心急一把抱起她便去房中,一边扬声吩咐:“叫上大夫来。”淳安郡主倚他怀里,只是拉着他的衣襟道:“不是多大毛病,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不好看……”“听话。”淳安郡主听他的话,知道来到明亮的方式,还未褪去新房的影子,大红的装饰犹在。淳安郡主慌了,忙道:“你怎可带我来这?”“莫要动,小心跌了,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又不是没来过。”“这怎么能一样!你如今已经成家,我……岂能进你们房间。”这话半嗔半怪,还带着几分酸楚。“傻丫头,我明明说了这是我的房间。我与她并未同房,不过是一座府邸的两个陌生人,她住在玉漱居,你不要多想,婧阿姊,想来她怕是现在我住哪也记不得了!”“你们……”“她真的很美,也是真的恨我,要知道她的心上人可是你要嫁的人。”“程将军?那你何苦娶她?”“是我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朝局,也许也真是因为这一时的色令智昏,那样的美丽,见过的哪里不会冲动地想要独占?只是现在看来,似乎错了。”他看向淳安郡主,本还害怕她多想,却见她像是品书一般,“不觉我太无礼霸道,太多情花心?”“没见长公主之前或许会这么想,见了也觉得人之常情,我那日见到她便觉得像是天黑了,只那么一个美丽光亮的人儿在那。”“便是这样的感觉,婧阿姊,你不知道,越是处在黑暗惶恐的人越是贪图那份光亮美好,只是……”“傻濬,只是你用错了法子,可惜了公主……”“我不可惜吗?你不喜欢我了,都不心疼我。”“你可惜什么?不要小心眼,濬,你才好笨,这样的你只能得到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真心。”“她的真心那般重,我不要也罢,我有你的真心,够了。”“你……你今日是要逗我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