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没有理会在那茫然的白露,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抱起便放在膝头坐下,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面庞,轻声道:“你的朱砂是为我散的,所以阿舞,你是我永远的薄姬。原谅我自私地将我的薄姬和大宋的长公主分割,此时此刻你也是我唯一的薄姬,一生一世的妻子。”是薄舞,不是刘妩,我的阿舞你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他轻轻将她搁在身边,起身便跪在她面前俯身低头,道:“长公主殿下,现在臣告诉您一件喜事,陛下赐婚,岚枫将迎娶淳安郡主为将军夫人,据说是个娴雅的女子,您可以放心了。”白露一听,哪里得了,要冲出去,让刘濬拉住了。谁也没料到,薄舞反倒是擦干泪,伸手扶起他,道:“恭喜,好好待她,我是知道的,你对女子一向温柔体贴。”“自然会的,相敬如宾岚枫拿手,不是吗?”相敬如宾?薄舞不由笑了,白露瞧着越发奇怪的局势,只觉着自己犯下了莫名的大错,一时手足无措,翻身就逃离开去。薄舞起身缓步离开,却是回头一笑,道:“再见了,岚枫。“再见了,让这份美好成为隔世,永不叛离。“再见阿舞,再见飞花儿,恭送长公主。”“你还是我阿兄呢!”“是,你要的就不会变,带着你的笑放肆下去,我给你撑腰。”妹妹也好,这样还可以守护不是?以她的性子,不是最好的又怎会给我?自己不是最好的了,便再不会在一起了,这份感情也就只能这样了,永远在她身边或是身后,默默守着,护着,直到生命尽头。好不甘心,却没有更好的选择,这是薄舞呀!那样倔强那样骄傲的薄舞,那样爱着他比生命更看重的薄舞,怎么舍得他有片点委屈。阿兄,又是阿兄,终于还是阿兄,此生便只能这样了,阿兄也好,薄姬什么的就陪着三郎去了吧,这是最干净的了。薄舞朝着刘濬走去,宇燕也瞧着和平日没有差别的主子,此二人的想法真心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怎么这般看着我,我面上有不洁之物?”“不,阿妩今日很漂亮。”刘濬看着那奢侈的笑容,真的就这样,赢了却没有片点成就感。薄舞只是噙着笑,这便是虚伪自欺欺人的隔世,这样那人总有一天会放下,然后就可以继续逍遥肆意一生了,那人本来就是风,哪能就和自己一样只在这健康放肆!在坊肆间游走,刘濬一时错觉,还像是当初刚刚回健康一般,耍无赖缠着这人,这人毫不在意,陪着自己逛着大街小巷。薄舞瞧着笼中的兔子,走去便俯身抚摸,买兔子的人瞧着薄舞穿着打扮便热情上来,只是哈腰笑道:“这位夫人,这只兔子已经让那位女郎买下了,小的还有一只灰色的,小女郎可要?”薄舞顺着看去,便瞧见一个浅衣清丽的女子,眉眼柔和,面容俏丽,倒是很少在健康看见这般清雅恬静的女儿家。那女子瞧见薄舞瞧她,带上笑便道:“这位妹妹好生标志好看。”薄舞起身将兔子给女子,也笑笑道:“你的兔子。”女子看着容颜殊丽的女儿家,只觉得这一笑便是见过的再美地花开也不及,哪里愿意让她不悦。“好妹妹若是喜欢便送给你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留着吧!再说我喜好东西本就不长久,今日喜欢便想要,明日不喜欢便是害了性命,还是不辜负你的心意的好。”女子倒是没见过哪个女儿家说自己喜好无常的,只觉这女儿灵动活波,比起自己来说更加光彩,真像是暗夜里的星辰,让人不由想靠近。薄舞将小兔子放进笼子,递给女子。此时刘濬买好东西正要拿给薄舞献宝,却瞧见女子,不由一愣。女子倒是不急不缓,轻声一句:“濬,一别经年,你可还好?”刘濬心头就像是石子落了水潭,涟漪阵阵,是许久未见突起的想念,或是暗藏在心底的深思,或是一种痛,深深剥离的痛。“你的朋友?”薄舞一句。女子看向薄舞,薄舞站在刘濬身边,是呀,这般的美丽,自己怎么就没有猜出来,她是他即将新婚的未婚妻子。“婧阿姊,好久不见。”刘濬避开女子的眼睛,看着薄舞道:“这便是临安王的女儿淳安郡主……”薄舞惊讶,抬头看着女子,举止娴雅,温柔端庄,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性子,却比自己更适合做那人的妻子,比自己好……“妹妹便是那一舞倾城的公主妹妹了?韵仙是妾身的闺名,平素叫来玩的,濬小时在府中住还老是叫妾身婧姊姊,妾身痴长与你,你若欢喜在外也便唤声堂姊吧!”落落大方,倒是看不出半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