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时她拉着哈哈跟梁氏解约的时候说的:虽然你跟着我可能没饭吃,但也不至于让你吃屎。放心吧,为我们不吃屎的友谊干杯。思及此,霍岂愿觉得自己似乎没让哈哈过上一天好日子,倒是糟心的事情却接踵而来。“是呀。”霍岂愿笑着说:“但是唐息个人的投资理财,算不上是唐氏的投资。”“唐总,好眼光!”哈哈对唐息比了一个赞。唐息的抑郁这才烟消云散,也就没把刚才无意间听到的梁以谦再放在心上了。偏见与偏爱俗话说的好,fg是不能立的,有被打脸的风险。遥想大半年前,霍岂愿带着哈哈风风火火地冲进梁氏解约。几个月前,她又为了霍岂嫣再次走梁以谦的办公室。如今,她又来了。梁以谦比上次看上去憔悴一些,身形明显地消瘦了。这样的他看上去有些可怜,但霍岂愿觉得,这并不是她的错,因此很快地收起了慰问和即将泛滥的恻隐之心。“梁总,好久不见了。”“岂愿,我们还是朋友,你叫我以谦就好。”霍岂愿笑了笑,没有作答,也不想做任何回应。“上次在医院,我说的那些话,你信不信?”梁以谦小心翼翼地试探,这种畏缩的感觉让霍岂愿很不适。她看向梁以谦,“梁总,我是来聊工作的。”“岂愿,我最近一直有个疑惑。”“你问。”“你为什么现在,这么讨厌我?”闻言,霍岂愿心里咯噔一声。她对梁以谦的排斥是从解约开始的,虽然她看似潇洒地解约,但实则难过,难过梁以谦没有能力挽留她。没有能力,也是一种不负责任。又或者,是从他要跟霍岂嫣结婚开始,她至今都记得她那天“厚颜无耻”地问他,如果当时和他发生意外的对象是自己,他会不会也这样娶自己,他说,他不知道。于是,她明白了,她本就知道的,他需要的不是霍岂愿,是霍家名正言顺的女儿。他可以成为她的朋友,但无法成为她的丈夫。前者只涉及双方当事人,但后者,牵扯两姓家庭,是她,不配姓霍。“我并没有讨厌你,以谦~”梁以谦听到霍岂愿久违地称呼自己名字,激动地抬头望她,眼里全是没由来的希望。“我只是认清了现实。”“现实是什么?”梁以谦问。“现实是,我和霍家断绝关系,并且,不和梁氏有任何牵扯。”霍岂愿看他,“尤其是你。”“霍董的要求?”霍岂愿耸了耸肩,“也不全是。”“为什么,霍董总是对你有偏见?”霍岂愿杵着下巴思考良久,或许是生而为人,总有偏见。霍老头对自己有偏见,就会对霍岂嫣有偏爱,以前她总是觉得不公平,但最近,她释然了许多。她想到了老唐董和薇安,老唐董对薇安有多少偏见,对自己就有多少偏爱。薇安对于老唐董而言,就是自己对于霍老头。眼前遭遇了偏见,或许,在世界某个角落,却得到了偏爱。她摊了摊手,“你呢,以谦,但你对我是偏爱的,为什么呢?”梁以谦被霍岂愿问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是呀,当时董事会所有人让他签第一名的时候,他偏偏看中了第二名的霍岂愿,因为她的孤傲、她的清冷、她的疏离里写满了故事。她仿佛是月光小路上独行的神秘少女,是荆棘里独自开放的玫瑰,而他,喜欢这种无人占有的感觉,因为不用费劲心思争抢,他喜欢拥抱孤独的人。“岂愿,你变了。”“我变了?”霍岂愿不明所以。梁以谦点了点头。“如果是以前的你,我问你霍董为什么对你有偏见的时候,你一定会说,因为他眼瞎。”霍岂愿噗嗤笑出声,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梁以谦还是了解自己的。这真的是她刚才想脱口而出的话,但是,但是在话说出口之前,她一下子没有了怨气,霍老头对她的任何评价,在她眼里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只需要在意在意的人就好。“我的生活,不会因为他变多或变少,所以,霍董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认识的长辈,也仅此而已。”霍岂愿释然地笑着。梁以谦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落,尽管他知道霍岂愿的转变会越来越美好,但也因此,他觉得,那样的她离龌龊的自己,越来越遥远。“你最近,变得很爱笑了。”“是吗?”霍岂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笑意是实体的,在脸上能摸得到,“或许吧。”“岂愿,如果,我和唐息开战,你会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