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美发屋。
陈东实站定在涂了新漆的招牌前,望向玻璃上的海报。海报上的女人红唇卷发,眼神魅。惑,只要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新拍的啊?”陈东实昂着头,杵在门口,砸吧了好几遍,才认出海报上的女人是徐丽。
前几次见她,要么是捣毁卖。淫窝点时的狼狈,要么是住院期间时的憔悴,谁想换了衣服,化了妆、烫了头,做起封面女郎来有模有样。
徐丽拉开门,见陈东实站在日头下,忙招呼他进门。陈东实路上买了篮鲜花,恭贺徐丽新店开业,徐丽一早将铺面儿里外打扫了个遍,上午没啥客人,两人正好能唠唠嗑。
“东哥。。。。。。”
有段日子没见,兄妹二人都有些生疏。
陈东实在屋里转了圈,不禁感慨:“不错。地方看着小,但收拾得很干净,到底是年轻,能折腾。”
徐丽受了赞,高兴得笑成了一朵花儿。她将陈东实送的花篮摆到门口最显眼处,今儿天也好,到哪儿都暖洋洋的。
“嗐,凑合着过吧。”徐丽拉来塑料凳引人坐下,“房租可不便宜,忙起来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
陈东实左看右看,颇为赞许:“敢情生意好,有钱赚还不乐意,你偷着乐吧。”
“还得找帮工。”
徐丽刚坐下,屁股还没焐热,进来个客人。
“东哥你自个儿坐会,午饭别走了,咱俩待会下馆子去啊。”
陈东实含笑点点头,见徐丽撸起袖,麻利地帮客人垫毛巾、试水温,俨然一副当家老板娘的模样。
徐丽身高高挑,皮肤又白,腰跟漏斗似的,曲线勾人。难怪那群男人没钱也要嫖她,这样的尤物,生在哪里,都会是一段风流冤孽。
陈东实将目光从徐丽身上挪开,逗起门边一条小土狗。水流声哗啦啦不停,屋里电视放着苦情泡沫剧,男主出轨女主闺蜜的狗血剧情。中途徐丽递了两个橘子给陈东实,陈东实正嫌没事做,吃点橘子,谋算着下午要不要去趟劳务市场,找找新兼职。
徐丽看出某人的心事,帮客人泰式洗的功夫,她说:“这天儿是闷哈,一到中午,身上跟爬满小虫子似的,臊得慌。”
陈东实含着橘瓣,“嗯”了一声,问:“你有认识啥人不?招工啥的,我想找个临时工做做。”
“这不巧了吗?”徐丽晃晃一笑,“我刚还想问你,有没有认识啥人,我这儿正需要人手。”
说到一半,她恐觉不妥,又改口:“不过我这儿要坐班啊,你说你开出租车,时间冲突,对不上,不然你来我这儿上班算了。”
“我这皮糙肉厚的,哪能干这精细活。”陈东实低头看着自己满是伤疤和茧的手,这样一双糙爪子,帮客人按摩洗头,不被嫌弃死才怪。
何况自己还是个男人,他们才不要男人伺候呢,巴不得都是女的,还得是年轻女的,最好跟徐丽一样,肤白貌美、臀大腰细,陈东实身为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
“招个小姑娘就好了。”徐丽合计了一下,“年纪小没事,只要肯吃苦,肯吃苦比什么都好。”
“行,我有空帮你留意着。”见徐丽这儿行不通,陈东实只好另想办法。
送完手头客人,这一上午便再也没来啥人。徐丽索性闭门,提前半个小时领陈东实去吃饭。两人一路沿街走看,徐丽非要挑个好点的馆子,两人最后决定去吃涮羊肉。
在乌兰巴托,牛羊肉堪比国内的大白菜,是底层人的“麦当劳”。陈东实是来乌兰巴托后胖的,年轻时候的他,一身排骨,在乌兰巴托吃了几年牛羊,变得精壮许多,收起小臂时,甚至还能看见鼓胀的肱二头肌。
徐丽给他叫了瓶白酒,陈东实甚少喝酒,高兴时会整点。徐丽酒量比他好,没一会功夫,一瓶子见底,两人皆有些醉意,尤其陈东实,脸涨得跟大柿子一样,烟都举不大住,手一个劲发抖。
“我跟你说,就年轻的时候,这玩意儿,我一口气能干半瓶。。。。。。。”
和许多男人一样,陈东实发醉时,也爱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