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今天你必须得喝,你不喝,就是没把我当大哥!”
陈东实刚上楼,就被老钟半推半拉往里头带,他刚从菜市场回来,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菜。
上回陈东实推了老钟的约,害他老婆白做了一大桌子菜,陈东实心里过意不去极了,今天交班时特意打了招呼,让嫂子好好休息休息,自己买菜,上门给他们一大家子做一餐饭。除了饭菜,他还买了好些个滋补品礼盒,尽是给老钟和他老婆准备的,聊表自己心中的一点歉意。
进了门,陈东实撸起袖子一头扎到厨房。老钟两口子看他忙得满头大汗,纷纷竖起大拇指,做人做事这方面,陈东实的确是个可堪深交的。
“我大侄儿啥时候回来?别等会菜都凉咯。”
陈东实掂着勺儿,刚出锅的糖醋鱼,撒上一圈葱花,完美。
老钟在一旁剥着蒜,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说:“快了,平常六点下班,我把小的也一起叫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老钟话音刚落,大小钟闹哄哄地进了门。陈东实探出半个脑袋,见有客人在,大小钟一一喊了声“东哥”,听得男人心里热乎乎的。
饭吃得很是顺心,老钟老婆比肖楠还健谈,聊起天来那是一个吐沫横飞,陈东实难得尽兴,多喝了几杯。席间老钟把陈东实此行前来的目的同大小钟说了,两小家伙自然喜不自胜,多个合伙人多条财路,大钟还拿了好几盒产品让陈东实回去喝喝看,喝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陈东实是被扶着下楼的。
老钟夫妇也没喝少,小钟留下来照顾他们。大钟将人搀下楼,陈东实的车停在后头院子里,在乌兰巴托,带院子的平房是标配。
陈东实趁着酒意,递给大钟一支烟,两人靠在车头,没有散去的意思。
“这玩意儿。。。。。。真能治疗癌症?”
陈东实醉得浅,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掂量着手里的几盒保健品,从外观看,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简陋,对不上它一盒三千的天价。
大钟啜了口烟,清了清嗓,说:“你信吗。。。。。。。哥?”
“你小子。。。。。。。”陈东实看着他的脸,哈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哪有这么神的东西,要真能治癌症,那些什么医学专家也不用努力了,你这不是忽悠人吗?”
“它的确不能治好癌症,”大钟凑近几分,吐出一口浓雾到陈东实脸上,眼神猛地尖锐,“可是。。。。。。。我这儿有别的货,能让人忘记癌症。也比你手上这玩意儿更挣钱。”
“啥。。。。。。。?”陈东实被烟熏得有些呛鼻,连话也跟着说不清了。
大钟瞅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别人之后,拉开拉链,从牛仔外套的内衬里拿出一个小塑封袋,里头装着十来毫升白色的碎粉末。
“这是。。。。。。。”
陈东实飘飘欲仙。
“这可是个好东西,外头买都买不到的好货色。”大钟拿起小袋子,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如诱饵般,勾引道,“得了病的人,用了它,快乐似神仙,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管用,别说小病小痛,就是癌症,它也能让你忽略,就跟你喝大酒一样。。。。。。。”
陈东实扶住车引擎盖,目光随着摇晃的塑封袋,逐渐有些模糊。
“这玩意到底是啥?”他只记得自己最后问了这么一句话。
“氯。胺。酮,”大钟露出一丝诡笑,“也叫k。粉。”
“开什么国际玩笑。。。。。。。”陈东实一棒槌从醉梦中清醒,用力揉搓着双颊,“这可是。。。。。。”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大钟收起塑封袋,瞧向别处,“我见你是个实诚人,才把这条财路指给你,跟不跟,你自己决定,别怪我没告诉你,就这小白。粉,小小一袋的利润,就能抵你好几个月工资。”
见陈东实没反应,他又说,“童童该上幼儿园了吧?明年上小学?小学以后还要上初中,然后是高中,大学。毕了业,嫁妆得要有吧?女孩子家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你觉着你开一辈子出租车能挣来房子吗?搞不好以后她连回娘家的地方都没有,嫁出去只能被男方嫌弃。”
草草几句话,句句扎进陈东实心中最柔软处。他自己无所谓苦,哪怕每顿开水泡馒头,吃上一辈子。可他身上系着童童的温饱,他不允许童童没有其他孩子拥有的一切。
“这样,你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大钟拍了拍他的肩,往他胸口塞了张名片,“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东哥,你是好人,我爸说了,好人该多帮助好人。”